目:“草民入宫为内侍,既无根基也无依仗,日后还望薛监官多多提携。”
薛恕皱起眉,虽然他不乐意卫西河跟着殿下,但此时还是对卫西河心入宫当宦官感到不解:“殿下并不介意你身份,你追随殿下岂不是更有前途?”
他可不信卫西河那番冠冕堂皇说辞。
“草民想要权势,这天底下,还有哪里比皇宫离权势更近呢?”卫西河轻轻笑笑:“况且太子殿下光风霁月,而草民早见识人心丑恶,若不使些手段,恐怕难以活下去。殿下惜才能,却未必能忍卑劣。”
早在太子行抵达天津卫时,他就辗转打听太子性情和行事。
素闻太子植操端方,禀气庄重,没想到其本尊比传言更令人敬佩。只是这样端方如玉君子,恐怕是无法与他这样卑劣之人共存。
与其日后遭受主上猜疑不满,不如索性借着这点功劳,走另条路。
事到如今,他本也不能再奢望走条阳关大道。
薛恕明白他意思,再看着卫西河眼神也变些,没再那充满敌意。
卫西河倒是个明白人,也有自知之明。
要想知道人品行如何,只看他身边之人便知。殷承玉身边伺候郑多宝、赵霖等人,都是心为主、心思纯善之人。
相比起来,反倒是他显得格格不入。
偶尔这个认知会叫薛恕感到不快,但更多时候,又会觉得愉悦。
殿下身边明明都是些纯直之人,可却偏偏留下他。是不是意味着,他于殿下来说,是尤为不同?
现在卫西河选择,更叫他坚定自己猜测。
“算你还有点眼力。”薛恕扫他眼,道:“回京之后,会替你安排。”
话罢,便转身走向等候马车。
殷承玉在马车上等片刻,才见薛恕上来。他略有些不满地蹙起眉:“你与卫西河说些什?”
薛恕自然不会瞒他,将自己和卫西河对话复述遍,又问:“卫西河说得对?”
殷承玉垂眸未答。
卫西河说得当然对,只不过那已经是上世他。
他自小研习四书五经,矢志做个端方有礼、礼贤下士储君。他为大燕江山鞠躬尽瘁,不结党不营私,上孝父母,下悌兄弟。朝堂市井都对他称赞有加,可结果呢?
在母后难产而死当天,他遭人下药陷害,被人发现和后宫妃嫔躺在张床上。
即便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是构陷。
可皇帝当朝叱他失德无状,满朝文武眼见虞家倒下、皇后崩逝,无人敢为他申冤;二皇子党和三皇子党趁机落井下石,四处散布谣言,他声名狼藉遭人唾骂,自高台跌落泥潭,自此幽禁皇陵五年。
后来他赌上切,不惜以色侍人,才换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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