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动手,都被大师兄用眼神喝退。
他只能紧紧攥着玉牌,险些连牙都咬碎,却没有丝毫办法。
慕从云抵挡得有些艰难。
再是天资出众,他也还是个刚过及冠少年人,就算前后两世岁数加起来,也还没有在场中人半大。
悲天剑染血,殷红液体顺着手腕倒流,染红白袍。
明知是死局,他却没有半分退却。
沈弃被他护在身后,看他神色无波,柄悲天剑战至漫天雪色。
他已经撑那久,再撑不许久。
白色雪落在沈弃掌心,很快便化做水色,留下点沁凉。
沈弃虚握掌心,眼中犹豫沉淀下去,化作片冷沉。指间锁红楼闪过流光,他十指微曲,强行催动体内秽元,无数污秽之线霎时激射而出,铺天盖日交织成网,牵制住其他人动作。
“是蚀雾!”
“他竟能操纵蚀雾!”
“果真是酆都妖魔……”
无数惊慌声音在耳边响起,沈弃没有去看慕从云表情,只是飞身上前强行揽住他腰将人带起,踏着纵横交错污秽之线飞身离开。
径直出城,确定那些人无法追上来后,他才将人放下,冷冷看向身后:“滚出来。”
跟路赵槐序悻悻现身:“还以为你当真受伤要死,看来不用——”
话还没说完,就见沈弃蓦地吐出口血,倒向慕从云。
慕从云下意识接住他,看向那张有些陌生面孔,嘴唇蠕动,最后也没有说出什来。
从沈弃带他离开开始,他大脑就片空白。
像某种生锈老旧零件,难以转动。
沈弃不在意地擦下唇边血渍,追着他眼睛问道:“师兄后悔护吗?”
慕从云喉结滚动,良久才说:“你让信你,你骗。”
沈弃笑下,抬起手似乎想碰碰他,又收回来。他恹恹地闭上眼,低声说:“师兄若是生气,可以杀,宁愿死在师兄手里。”
说完,他便不再出声。
他躺在慕从云怀中,呼吸又变得很淡。
慕从云呆很久,才意识到他不是不说话,是又昏迷过去。
他下意识去探他脉象,却发现他灵脉混乱,手背甚至不收控制地浮起片片红鳞。
赵槐序在旁看着,问他:“他这是怎?”
慕从云垂眸摇头:“不知道。”
赵槐序又问:“你准备如何处置他?”
慕从云将人背起来,没有回答,只说:“先寻个地方暂避风头吧。”
赵槐序闻言又露出看好戏神色:“你不准备杀他?”见慕从云不语,他又叹气道:“算,你跟来吧。这阆州可没你想安全,追兵很快会来。”
说完见慕从云不动,他只得无奈解释道:“欠他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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