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你们是修正小孩子的涂鸦,让它变成比较能看的画,那种偶然路过的外行人般的存在。」
她并未对明显的挑衅流露出丝毫的情感。
只是等待着答案。
「我判断时机未至。」
宫野浮现出温柔的微笑。
「我已经答应过了,我还要暂时留在这里,既然已经答应就没办法了,一旦化为言语的真正心意,无法轻易地推翻。」
「言语有那么重要吗?」
「我当然知道言语这种工具是多么的脆弱与不完全。不过比起尊重与否,那都只是微不足道的问题,我对于自己说出的话有责任。然后我想要负起责任,至少现在是如此。」
宫野的看着少女的微笑。
「单纯的言语与约定不同,言语那种东西只是道具,约定是意志经由言语的具体表现。铅笔本身不过只是笔记用具,但用铅笔写的文章拥有相对的意义,这就是当中的不同之处。」
「你能肯定你不会改变心意吗?」
「我无法保证。人会不断改变,构成个人的想法在每次输入情报时就会不断变化,不变的人与死者无异。只要活着,人就不得不变,就像语言随着时代而改变,人也无法逃离变化。没错,因为拥有那种不自由型态的东西就是这世上的人。」
宫野滔滔不绝地道:
「如果要修正的话,就修正现在这个时候的这个我的体验。我不会藉助任何人的手,我要用自己的力量,到比妳更上位的位置给妳看。被别人告知的真实没有价值,我打算靠自己贯穿真相。」
「那样好吗?」
宫野的微笑化为自嘲。
「说不定是很堕落。不过,如果我消失的话,苿衣子应该会难过吧?我不想看到弟子的消沉脸孔,直到她成长到觉得不需要我、成为超过我的存在之后,我才能从她的面前消失身影。<年表干涉者>,妳也有类似的经验吧?因为偶然的事件,妳曾在某人面前消失身影不是吗?」
探索的视线朝向轮廓模糊的身影。
「音透湖小姐。」
「你发现了啊?」
「就在刚刚察觉到的,能作出时间移动的人并不多,我所知道的透湖小姐拥有的是无秩序地让物体跳跃到过去未来的能力,不过我想这力量总有一天会变得可以控制吧?嗯,妳能自在地跳跃时间,这就表示是在某个时间点觉悟出本来的职责吧?然后,妳是她几年后的模样?她是何时觉醒的?」
「这是秘密。」
「妳的意思是,就随我的记忆高兴吗?」
「是的,就算是我也有不想说的事,即使消除你的记忆,也无法从我的记忆消去那句话,我并不想要拥有在这里说过那件事的记忆。」
「我就尊重妳吧。」
宫野语毕,少女的身影像是热浪般开始摇荡。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