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耳倾听手机的呼唤声,听到从小小的扬声器传来关键语的瞬间,<她>如往常般觉醒了。
「水银,<水星症候群>。」
每次的回答都相同,那是表示有正确译码的话语。<她>一边说那句话,一边自然地挖掘记忆,随即记起心里在意的事件,<她>主观地雀跃不已。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事隔多月,该报告的事在这具身躺周围发生着。
『怎么样?有什么变化吗?』
「是的,我想恐怕有。」
<她>谨慎地确认自己现在的位置,是在宿舍一角、走廊、正在往哪里走、她正要回宿舍...
「发生了一些异常情形,我简略地说明。」
<她>开始叙述从上次<水星症侯群>打电话来,到现在为止的记忆,在那之中,相当重要的事件就在刚刚发生了,<她>将在那份记忆里所有的讯息告诉了通话的对象。
『喔——那可真是不得了呢。』
每回都是这样,<她>通话的对象似乎有着不管是多么紧急的情况,都会感到有趣的习惯。在隔了一段像是沉思的时间之后...
『还不知道详细情形吗?』
「是的,现在还不清楚。」
『不过,妳算是身处能知道情况的立场吧。』
<她>稍微想了一下。
「应该是的,如果我能自由地控制这具身体,我想应该可以得到更详尽的情报。」
『那不能说是个好主意。』
回复的话语令<她>感到微微失望。
『再联络吧,在那之前我希望妳继续潜伏着呢。』
我还不想消失——<她>虽然想这么说却没有开口,这也是设定之一,<她>没有权限要求什么,也没有权利,她终归只是个被制造出来的存在。
『那颗星总是与光同在,然后在三十秒后落下。』
只留下了那些话,电话就被切断。在被灌入体内不可违抗的意志力量影响下,<她>将手机的来电记录给删除了。
没有阳光射入的走廊仍有种说不出的寂寞,现在距离住宿生们开始醒来,还有一段时间。
不过,<她>所剩下的时间连三十秒都不到。
真琴迟迟未归。
我现在在做些什么啊?佳由季叹息着。
自嘲倾向的自问自答正逐渐地习惯化,每当一有事发生,他便会问起自己:究竟这样就行了吗?现在这样好吗?接着他就会以自己为商量对象,在得不到答案的迷宫中持续徘徊。现在这样可以说是在他的妹妹之一.春奈消失之后每天的例行公事。在高崎佳由季的意识里,一直有一个幽灵般的存在、纠缠了他好几年的半透明水手服身影,以对于想要忘掉的人来说太过于强烈的印象残留着。
然后现在,他正在真琴的房间里,跟苿衣子和奇怪的保安部部员等待着真琴回来,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