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钻进被窝里,戎逸才突然后知后觉想起来件事。
昨天他明明想好,要出去住。怎到最后又莫名其妙睡在这张床上呢。
可能是因为他生病吧。虽然现在烧已经退,但人总还会有点不太舒服。这种时候说要单独出去住,陈柯尧肯定是不放心。
他可能还会觉得有点内疚,甚至自责,变成个可怜巴巴忧伤大个子。
所以自己老老实实回来住,可以说是日行善。
戎逸顺利说服自己后,又往被子里缩缩。
就在不到半个小时之前他才重新量过体温,那点热度已经完全退下去。可不知为何,如今还没到他平日入睡点,人却开始晕乎起来。
他在被子里小心翼翼转身,看向和昨天样坐在电脑桌前戴着眼镜陈柯尧。
这个人面前放着三个酸奶杯,脸被电脑屏幕映得光影变化不断,十有**又是在看电影。看来他编辑声泪俱下控诉并没有对他产生任何积极影响。
戎逸偷偷看他会儿后又重新背过身,还把被子往上拉截。
可能是因为盖住鼻子关系,让他越发昏沉。但这被子上有股好闻味道,吸久觉得十分安心舒适,使人沉迷。
戎逸迷迷糊糊地想着,还是早点睡吧。明天可不能再请假.
可半夜就被陈柯尧吵醒。
在意识清醒前,他正深陷梦魇。梦境混乱破碎,没有具体剧情,无法概括复述,只有各种不适感在反复叠加,使人烦躁不堪。在徒劳无功反复挣扎中,陈柯尧声音突兀地出现在耳边,化作股温柔力量,把他点点从那样泥沼中拉出来。
睁开双眼时候,片昏暗中有个人正在手忙脚乱替他盖被子。
戎逸迷迷糊糊看着他,然后小声问道:“怎啦……”
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干哑不行。
陈柯尧替他盖好原本被踢飞大半被子以后,伸手覆在他额头上。片刻后,他言不发转身走出房间,只留下被裹成个蛹戎逸,半梦半醒,茫然无措。
好在陈柯尧很快就回来,手上还拿着温度计。
“你额头好烫,刚才是不是做噩梦?”他在说话同时示意戎逸把温度计含好。
戎逸张开嘴,乖乖把温度计压在舌头下面,然后开口:“好像是……”
“别说话。”陈柯尧打断他。
什呀,你自己问问题。戎逸委屈。
三分钟后,陈柯尧从他嘴里抽走温度计,走到台灯旁对着看会儿,接着立刻皱起眉头。
“起来,把衣服穿上,”陈柯尧抬手把房间灯打开,“送你去医院。”
“……啊?”戎逸茫然,“又烧啦?”
“三十九度,”陈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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