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撑在沙发靠垫上，易连禾小心翼翼地保持平衡，另
只手臂被谌述抱在胸前蹭来蹭去。
这个睡姿奇特
人，半个身子斜着从沙发边缘探出来，把脸埋进他怀里。
似乎这样睡得不太舒服，谌述又转
转脑袋。
柔软发丝铺在手臂上，冰凉顺滑。原本遮住眼睛刘海滑到后面露出额头，将他大半张脸都露出来。
隽秀眉眼，睫毛小扇子似在眼底投下圈阴影，随着呼吸起伏轻轻颤动，像蝴蝶扇动羽翼。
牛奶甜香隐隐在两人身上传递，易连禾平缓片刻心又开始狂跳。
这个姿势，他低头，轻易地就能捕捉到梦里场景。
那些奇奇怪怪画面又浮现在眼前。
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立刻抽身出来，关上电视洗完杯子滚回房间里躲在被子底下唾弃这样龌龊自己。
但是完全做不到。
他就在自己怀里，在低头就能碰到地方。
怎
可能放手？
易连禾突然想起他说自己睡着时候连放鞭炮都吵不醒
应该是真吧？
这样想法刚冒出来，还没等他有所动作，谌述又有动静。
他突然半睁开眼，从易连禾怀里挣脱，在沙发上坐起来。
易连禾：“”
心脏病都要给他吓出来。
谌述却只是安静地坐着，低着头，嘴里喃喃地在念叨着什
他这是在梦游吗？
易连禾侧耳贴近他胸前，终于听清他在说什。
他说，别走。别不要
。
谌述低垂着头，滴泪水从眼眶里分离出来，啪嗒声滴在易连禾靠过来侧脸上。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泪如雨下。
他在无声地哭。
泪水是冰凉。可是落下来瞬间，似乎能将皮肤灼烧出个洞来。易连禾怔忪着抹掉脸上泪水，颗心揪成团隐隐作痛
他梦到什？
谌述双手放在腿上，做出按和弦动作。隐没在阴影下面容是从未有过悲戚。
别走。
会听话好好练钢琴，会努力成为演奏家。
能不能不要留下个人？
易连禾小心翼翼地观察阵儿，碰碰他，发现他并不抗拒。于是扶着他又躺回沙发上。
只是眼泪还在不停地掉下来，哭得鼻尖都红，阵阵地抽泣
这样都没醒。
易连禾从桌上拿两张纸巾给他擦脸，好像怎都擦不完似。最后忍无可忍地吻上去。
别哭。
泪水是酸涩，他偷偷伸出舌尖舔下。
是谌述味道。
**
第二天早，谌述按时醒来，洗漱完准备简单早餐，去敲易连禾门。
经历个惊心动魄凌晨，易连禾夜没睡，坐在电脑前睁眼到天亮。听到敲门声，非常机智地隔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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