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耳边声音断断续续又模糊不清,却好像带万分重量:“就算你明天起来就忘……也没关系。”
忘……忘什?
倏然间睁开眼,还没想清楚梦里那句没头没尾话,就发现自己脸居然他妈湿。
旁边坐个中年老大妈,正脸关切地看着,觉得丢脸得要命,连忙扭过身通乱抹,擦干眼泪之后转回去,就见她突然凑近过来,问道:“小伙子上大学放暑假?”
“……是。”
“哦,”她露出然神色,“和女朋友分开舍不得吧?”
:“……啊?”
大妈没管呆愣神色,以为自己猜对:“要是想她话,打个电话不就好吗,又不丢人。”
“没……手机没电。”心累得不想解释,被她说又有点莫名伤感,干脆就顺着回答。
“那就回家再打呗,实在不行请她来你这玩啊,暑假可长呢。”
笑下,没有回话。
开玩笑呢,那个人怎可能会来,说不定以后都见不到。
和大妈不尴不尬地聊半小时,火车到站,帮她卸下行李箱,道别后背着书包下站台。
回来仓促,没来得及联系发小,家里人前几天又块出去旅游,没有人来接,只好孤零零地回去。
出站口人来人往非常挤,垂着头在人群里艰难地往外挪动,中途不知道被谁踩好几脚,鞋带散也没法蹲下去系,结果走出去没两步,被个杀千刀给踩住,下子失去平衡,往旁边歪,撞到个人胸前。
刚要开口道歉,头还低着,突然间整个人就僵住。
股浓烈烟草味入侵鼻端,其中夹着丝几乎可忽略不计淡香,却好像根针把瞬间定住。
只手用力捏住下巴,被迫抬起头,看见张面无表情脸。
人潮涌动,他就站在面前。
此刻心里不知道是震惊还是畏惧,大脑停转,下意识唤道:“沈……沈昳……”
拦在后腰上手乍然紧,用十分力道,捏得本就不堪折腰跟受刑似,嘶声:“痛痛痛!”
他手上力道放轻,声音却依旧像淬冰样冷:“知道痛,还跑?”
没敢说话,但听到他说话,心情却奇异地上扬起来,让几乎怀疑自己是个抖m。
直到他拽着走出人群,到开阔些大厅里,才反应过来不对劲:“你……你怎到比早?”
明明回来时候,学校里事情还没结束啊?
他依旧沉着脸,道:“坐飞机来。”
机场在城市另头,离火车站十万八千里,赶过来至少要个半小时,这说,他大概是下飞机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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