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端明崇行
礼。
端明崇看眼，眸子微微冷。
“殿下，陛下让您去趟。”
端明崇有些冷淡地点头：“
知道。”
他深吸口气，将脸上
冷意收敛掉，朝着岁晏有些不自然地开口道：“要去太和殿趟，你……”
岁晏正在吃桂花糕，十分善解人意：“好好好，就在这里等你回来，绝对不乱跑惹祸。”
端明崇无奈地看着他，又叮嘱番才随着人离开。
岁晏吃完糕点喝完甜汤，又枯坐在前殿等半个时辰，直到外天色已晚，端明崇竟然还没回来。
东宫宫人许是得端明崇授意，对他甚是恭敬，岁晏等半天有些不耐烦，起身打算往书房里跑，他们也不敢拦，只是亦步亦趋地跟着。
端明崇书房里摆整墙书，岁晏随便翻几本，发现都是治国修身，上面还用朱砂密密麻麻标着许多批注。
岁晏嘀咕道：“整日看这种书，怪不得会被养成那副样子。”
他又胡乱翻几本，无意中扫到书木架上两本新书，好奇心驱使之下他踮着脚尖够下来，随便翻开页，瞬间惊。
这竟然是两本不知从哪里搜罗来戏本！
那戏本看就知道是瞎编，上面故事倒是没几个，倒是有堆乱七八糟民间习俗，写头头是道。
岁晏边翻边啧啧称奇，心道没想到端明崇竟然还会看这样书，真是看不出来啊。
他感慨着草草将书翻完，翻第二本时，突然瞥到行批注——关于元宵节赏花灯。
岁晏眨着眼睛愣半天，才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他终于明白元宵节那日，端明崇为何会问那句话，敢情是从这里看来。
岁晏自己编排番端明崇本正经地拿着这造孽戏本页页认真看模样，笑得几乎要打跌。
就那两本书，岁晏坐在椅子上认认真真看半日，最后实在是支撑不住伏在书案上睡着。
直到戌时三刻，端明崇才匆匆从外而来，还未将披风解下，便问道：“小侯爷呢？”
宫人小心翼翼地指着书房。
端明崇脸色有些苍白，走起路来似乎还微微有些踉跄，他没有停顿，直接进书房。
岁晏早已伏在书案上睡，宫人不敢打扰他，便搬来炭盆放在旁，又小心翼翼给他盖毯子，倒是没让他冻着。
端明崇有些懊恼，他走上前轻轻推推岁晏，柔声道：“阿晏？”
岁晏迷迷瞪瞪地被推醒，迷茫地看着他，半天才认人：“殿下，你回来。”
端明崇原本脸上全是冷意，此时瞧见岁晏这副软糯模样，不知为何突然心情好些。
他俯下身摸摸岁晏额头，道：“困吗，送你回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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