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苹病症虽好,云雁回却不敢再叫她缂丝、刺绣,生怕她又投入感情。之前觉得技艺高是个好事,现在看来,有时也会变成坏事。成也缂丝,败也缂丝。
云雁回连根针也不想叫郑苹碰,干脆带弟妹揽下所有家务。其实他更想叫郑苹把工作辞,因为这次病让云雁回惊觉,郑苹身体虚弱下来。
这可是平均寿命不高古代,随便什病都可能要人命,尤其是非贵族需要干活人民。
只是如今尚无其他收入,于是心中暗想如何能赚钱。
掐羊子事他心中虽然尚存疑,但是真·迷信事情也干起来,上寺里烧香拜佛番,又去然那里求些他抄经书来。
走到然那里,门没关,进门便看到然在训诫位师兄,那是然正经收徒弟,法名叫惠冲,今年也不过二十来岁。
惠冲喏喏道:“师父,不过路过罢……”
老和尚劈头盖脸顿骂:“路过,你日要路过几次小甜水巷啊?还盯着妓女看,简直丑态毕现,有侮佛门!你路过汴河时怎没掉下去?”
小甜水巷近大相国寺,里面多是些汴梁人说院街,也就是妓院。
惠冲被骂得灰头土脸。
云雁回也是脸冷汗,不禁庆幸自己没做和尚,和情欲无关,是然啊,对徒弟真是恨,也是爱之深责之切。平时个老好人,骂徒弟时特别不留情。
惠冲转头看到云雁回来,连忙滚起来,“师父,您看雁师弟来,沏茶去吧……”
“回来,跪着!”然声呵斥。
惠冲立刻老老实实跪回去,向云雁回投去个求助目光。
云雁回:“法师……”
他正要劝劝然,就听然疲惫地道:“如今天下,经营寺庙者众,而无几个礼佛人。”
和尚们把寺庙当做公司来经营,又或是江湖混子出家避事之用,像然这样老派和尚,尤其在汴梁这样繁华京都,真是不多。
然愁眉苦脸,指着惠冲道:“叫你坐禅,你就变猪。”
惠冲鹌鹑似不敢作声。
“如今道门也广为弘法,佛门弟子却镇日想着世俗之乐,做完法事上瓦子耍,这岂是出家人该行之事?不要你坐苦禅,可你连静心也做不到吗?”
云雁回本想说话,忽听然之言,心中动,说道:“法师啊,不是人人都有您那样境界,住在闹市之中而心不动,那样话高僧年年有。大宋市井空前繁华,要弘法,不能用常法。”
然听,面露深思,“前面说得不错,但是你指不能用常法是什意思?”
云雁回:“唐时寺院有俗讲流行于市井之间,僧人用说唱方式,把经文故事浅显表达出来,让百姓更为易懂。俗这个字非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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