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景象。
他正看着,就见谢子涉走近,因着微醺而有些飘忽声音道:“小林疏?”
但见她穿身广袖黑缎长袍,绣银纹,是很华贵正式款样,但是,是男人制式。
她头青丝也未像寻常女儿那样精心梳理,而是简单挽。昏暗中,只能隐约看见她面容,仍像当年学宫中样清秀,只是也憔悴许多。
当年大雪纷飞之中,儒道院大师姐身旧青袍,提灯踏雪而来时,眉梢眼角意气,似乎磨损许多。
林疏:“嗯。”
谢子涉确实有些醉,打量他半天:“仙君呐……”
说罢又微微弓腰,掩口,是想吐又吐不出来模样,很是难受。
林疏递给她枚解毒丹药。
在仙道理论里,酒,亦是毒。
谢子涉接过来,吃下去,过会,似乎好许多:“多谢。”
林疏:“不谢。”
谢子涉倚着柳树,望向池面,道:“是出来躲酒。”
林疏没有答话。
他不知道该怎答,而想来谢子涉也未必需要他答。
果然,谢子涉不以为意,继续以种类似自言自语语气说道:“现下风气,以宴饮为乐。各个派系又自成家,若不与他们道应酬唱和,朝堂之上,恐怕无援。”
她低低笑声:“今晚,原想写奏疏,再不济,也能读些书。”
显然,她愿望并没有实现。
谢子涉道:“只是现在人心惶惶,殿下行事又果决狠厉,过几天,只怕主和派仅余这些人……也要散。”
夜风里,她那原本清亮声音,有些发哑。
林疏问:“为何主和?”
“安天下者……”谢子涉声音像叹息:“在德,不在险。”
她摘下枚柳叶,怔怔望着,道:“儒学正道,尽在南朝,北夏与蛮子沆瀣气,纵然现下兵强马壮,然而,无有圣人神韵,百年后……终究不值提。若朝能将养生息,韬光养晦……”
她扶着柳树,低低笑笑,又叹口气:“不谈。”
林疏:“若北夏进犯,又当如何?”
谢子涉道:“割地求和。”
说罢,她又自嘲般笑笑:“只是,却无人同意,亦……不敢说。”
她摇摇晃晃向前走几步,望向天上明月:“天下将乱。”
林疏知道,她或许永远都实现不自己愿望。
凌凤箫倾向主战派,而皇后……更是这样。
林疏:“若打起来,你怎办?”
“月有阴晴圆缺……”谢子涉却没正面答他,而是醉眼望月,喃喃自语:“与其说,天不遂人愿,不如说,世人所愿往往与天意相悖。毕竟,世人所求,不过安乐圆满,而此事……自古难全!”
她笑几声,看向林疏:“若真到避无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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