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晃晃苍白色蜡烛火焰。
西贝走上前:“……爷爷?”
老人浑浊眼神盯着他,没有任何神采,也不像是认出他样子,他张嘴,道:“也去。”
西贝抱住他肩膀:“您留在这里就行,们两天就回来,们带吃回来。”
老人仍用嘶哑嗓音说:“也去。”
无论西贝怎样阻止,他只有这句话。他混沌痴滞面容因为这种坚持竟然呈现出种异乎寻常清醒。
西贝别无他法,求助目光看向陆沨。
陆沨打量那老人很久,道:“带上吧。”
西贝应,扶着老人出去——他蹒跚步伐摇摇欲坠,任谁看,都知道这个垂暮生命已经即将走到尽头。
到洞口,陆沨道:“带他吧。”
西贝摇摇头,他把爷爷背起来,说:“爷爷很轻。”
安折看向老人枯瘦身体,疾病已经将他肉体消耗得只剩副疏松骨架。
他们来到地上,天光倾泻下来。安折眯眯眼睛,过会儿才适应。
他看见爷爷伏在西贝脊背上,闭上眼睛,他脸上长满人类在暮年时身体会浮上来那种褐斑,但在阳光里,神情很安详。
他嘴动动,说句话。
“人长在地面上。”
这是这些天来,安折在爷爷口中听到唯句不像呓语话。
他抬头望向灰白色天空,此时,天空浮现着幽幽淡绿,即使不在黑夜,也能看见极光,这和以前不同。
陆沨道:“磁场调频。”
安折点点头。他不知道这句话用意,但只要磁极还好,那切都好。
沙地上,他们深脚浅脚走着,太过空旷荒原上,仿佛只有他们是唯生命。风从不可知远处吹来,万年,亿年,它就这样吹拂着,地面上行走生物更新换代,有死去,有新生,但风不会变。当它吹进石头缝隙里,荒原上就响起哭叫般奇异长长呜声。
在这旷远哭叫里,安折自发拽住陆沨衣袖角,跟他走。
陆沨淡淡看他眼:“背你?”
安折摇头,他可以自己走。
陆沨没说话,重新看回前方。
又走段路,安折拽累,胳膊有点酸。这几天来,随着孢子慢慢成熟,他体力似乎越来越差,他想放下手,但也不太想放。
陆沨手腕动动,安折理解他意思,他把上校拽烦,于是他乖乖把手放开。
再然后,他手就被上校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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