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们像是回过神来
样，齐声尖啸着扑
上来。
陈微尘踏地跃起，浮在空中，狂风吹动他锦衣袍袖。
谢琅惊愕地睁大眼睛，拂尘落地。
但见山巅气机疯狂翻涌，飞沙走石，狂风摧折树木。
陈微尘长发散开，垂下，面无表情，墨发映着苍白
脸色，添鬼魅般森冷气。
那凡间式样锦衣上，有墨笔晕染开，转瞬间成身暗银纹玄袍。
仅仅，仅仅在瞬间——他身上缠绕起与那些东西无异黑气。
他在空中向前踏出步。
心魔们似是齐齐打个寒噤，方才攻势也难以维持。
陈微尘开口，声音如同潭波澜不动死水，没有丝毫起伏：“你们从哪里出来。”
心魔们缄默片刻，忽又乱起来，声音沙哑粗粝中又透出丝刺耳尖细：“你又从哪里出来？”
不止是个心魔说话，而是许多，形成使人头痛欲裂余音。
“你又是从哪里出来？”
陈微尘只冷淡地扫视着他们。
心魔们躁动起来，又蠢蠢欲动，要向他再扑过去。
嘶哑难听声音回荡在茂密山林间。
“你凭什
做人？”
“凭什做人？”
“凭什你是人？”
陈微尘唇角扯出丝笑容：“你们也想……”
他展扇向空中抛。
扇骨处迸射处无数黑气凝成细丝，漫天抛出，如天罗地网，将所有心魔束在其中。
陈微尘抬起右手。
红尘锦绣堆里养出来，好看手，年年月月温柔乡里熏染就幽幽淡淡暗香。
五指向前张开，缓缓收拢，再张开。
收拢时，天罗地网猛地收紧，那些视凡间实体如无物心魔嘶声痛叫起来。
张开时，他们全部被无形力道推离山巅。
陈微尘闭上眼。
只听得他问：“谁带你们来？”
心魔们犹自嘶叫：“凭什你成人？”
他再睁开眼时，脸色愈加苍白，而天边开出道漆黑裂口来。
那手继续收拢，再张开。
心魔被点点推入裂缝。
陈微尘微蹙眉，面上有痛苦神色，喘几口气，微微发着抖。
“不说也罢，回去吧，”他缓缓道，“不该来地方，不要来。”
黑气翻涌，心魔疯狂挣动：“
们也要做人！”
陈微尘再次闭上眼睛，面容带着虚弱疲倦：“你们以为便算是人？你们以为……便想做人？”
心魔们身影点点隐没在裂缝中，尖啸声渐渐远去，裂缝开始缓缓合拢。
陈微尘轻轻吐出口气，方才所做那些，已然耗费尽他所有修为与力气，此时脑中片混沌昏沉。
他算着时间，想来这样短……这样短会儿，叶九琊应当还未发现。
他转头望向天边。
天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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