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告诉眼前这位寒盟主,可话到喉口又被生生咽下。
他家族把他视为传宗接代香火更甚于把他视作个单独人。他们蒙蔽他,保护他,把他困在无声围城之中,再用软绸和金玉来包裹他。
但在过去十七年里,游家没有对不起他。
他们虽然出于别目特意在培养他,可他们并不是在害他。
要游苏顷刻之间就改口倾吐游家种种错处,他说不出。
——然而,然而,与玄武界相对峙,不仅是三千世界这个空茫概念,他们是条条鲜活人命!
游苏继承老祖画魂本事,因此对个体情绪就更体察入微,生命在他这里也远比别处更重。
昔年他还只是个坐不垂堂千金公子之时,就已经有种出自天性温软善良。画魂技艺令他对生命悸动更加敏感,也更割舍不下。
他只有茫茫然地看着寒千岭,朝对方方向走去步,仿佛想要找点什支撑似地想握寒千岭手。
寒千岭不动声色地避开,顺手抄起桌子上幸存笔筒塞给他抓着。
游苏也不介意这个。他就那紧张地握着那个翠玉笔筒,直到筒身上甚至泛起道细碎裂痕。
他喃喃道:“寒盟主,,们游家对不起三千世界……”
寒千岭早在他召唤之时就有猜测,如今听他这具模糊不清指代,心里至少也确定七八成。
他只是平淡而笃定地说道:“不论前事如何,及时止损也是功德。”
他没给仿佛被抽去主心骨游苏更多思考机会,直接拿话问他:“游公子接下来要干什?回游家去吗?”
游苏多年以来习惯让他绝不会对旁人问题听若惘闻。
特别寒千岭问他问题还是“是或否”这样简单二选。
他虚弱地说:“不行,不能回去……”
倒不是因为他向寒千岭坦白游家底细心虚,在游苏看来,在大义上做错事是游家,心虚应该是家族而不是他。
但很显然,于寒盟主眼皮底下乌先生都敢打晕他带走,他如果此时回家,那想必就是上门给送菜。恐怕当场就被打包送往玄武界。
游苏虽然秉性纯善,可这简单道理他自然能想明白。
“那游公子有什打算?躲起来?”
“不,”游苏眼神又清明些,他把自己拳头握紧又松开,坚决道:“皇皇正大之下,无错无屈,何来苟蝇躲避之虞?”
和寒千岭两问两答之间,他精神已经好不少。刚刚那种巨大冲击之下造成软弱神色也褪却大半。
寒千岭第三次朝游苏发问:“那游公子有什想做事吗?力所能及之内,愿襄助公子。”
游苏紧抿着嘴唇,站着思考小会儿。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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