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终于再维持不住,他猛地抬手将洛九江向后面推,每个字里都是从牙缝中强挤出来,透着股新鲜血腥气:“让你滚——”
你还留在这里干什?非要到最后关头,再也克制不住自己那些疯狂而残忍欲.望,生生拖你去死吗?!
你爱这世界,便不动三千世界分毫;深爱你,故而死到临头也舍不得你流滴血。
洛九江世都该活在天光之下,做他磊落潇洒风流少年。他要足足看够千年太阳东升日落,走过万次繁花如锦春色满园,天下之间有人烟地方,就有他朋友,也藏着他亲手埋下酒。
等到几千几万年以后,洛九江毕生传奇终于走到尽头,他或许就会和孩子们在树荫下叙过往旧故事:少年时曾爱过个人,他叫寒千岭。平生里爱过许多人,可像那时候最激烈最炽热动心,却是再没有过……
深深抽口气,寒千岭仍有半思绪沉浸在他替洛九江描画出未来之中,他紧咬着牙根想道:若真能如此,自己纵在九泉之下,想必也是含笑。
——可寒千岭要真是接纳所有切,心里压下全部怨尤,紧攥拳头里,又怎会从指缝间渗出血来?
他不甘心,可不甘心没有用;他不服气,但不服气也无益处,纵是满腔意难平,最终也都口和血吞下,化作句强撑“骗你,任杀任剐”。
从来不是洛九江亏欠寒千岭,直只有寒千岭有愧洛九江。
哪怕是洛九江现在就拔出刀来把他杀,那也只因为寒千岭对不起他。
寒千岭平素清冷声线如今已全然破音嘶哑,他声带崩裂,字字啼血:“洛九江,叫你滚开——”
洛九江眼底有悲,那悲意染红每寸眼眶;洛九江眼底有怒,那怒火熊熊直烧天灵,他骤然抽.出腰间澄雪,怒喝道:“寒千岭!”
往前数十八年,洛九江从没这样怫然地叫过寒千岭名字,再往后数几千载,他仍未有过如此不客气地道出寒千岭全名。
生世,洛九江只这叫过寒千岭次。
那刻寒千岭整颗心脏都像是被浸入烧滚沸热水中烫过次,先是剧烈地疼,随即就疼到麻木,不再有点感觉。他苦涩而僵硬地轻声道:“收刀吧,问心雷不是能拿来劈……”
他这句话只说半,后半全被洛九江直插过来刀生生捅回嗓子里。
洛九江举止何其迅捷,拔刀挥出动作气呵成,眨眼之间已经刀斜下钉进寒千岭左肋。他手脚实在太快,甚至不曾让寒千岭反应过来疼,第时间只感觉不可置信和血肉间发寒冷。
寒千岭下意识地朝洛九江方向走过来步,低声说话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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