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洛九江就踏进枕霜流殿门。
枕霜流方抬头看,就拧眉呵斥道:“怪模怪样,像什话?”
这也不怪他太严厉,实在是洛九江现在样子拧巴很。他把头和脖子几乎仰成直角,只差拿鼻孔看天,双手背在身后,挺胸凸肚,步迈出不等落下就要先摇上三摇。
不止如此,他现在走得甚至连直线也不是,脚下步子又横又斜,还不忘在空中先画个大半圆。就连向耐心温和如白练,看洛九江眼都忍不住闭眼睛,这就难怪枕霜流动气。
“禀——师——父……”洛九江把腔调也拖得长长,“徒儿如今吧,是只螃蟹。”
枕霜流几乎被他气笑:“养徒千日就是为看只螃蟹?白练,把他绑起来上锅蒸,倒要看看熟透螃蟹,脖子是不是朝天仰着折。”
“师父且慢,您听说啊,如今长成这个样子,实在是有原因。”
枕霜流先吩咐白练道:“准备个能容下他大锅子来。”又转向洛九江冷冷道:“听你说。要是解释不好,你就抱捆大葱跳锅,自己把自己涮罢。”
洛九江不慌不忙道:“师父,这回确实事出有因。您有所不知,昨晚听杀人放火由,烧杀劫掠由,下毒灭口由,徒儿下就膨胀起来。觉得身边带着这两个灵蛇界主亲赐九蛇护卫,整片灵蛇界也不够长,竖着迈步也不够威风,横行霸道才算真本事。”
“大概是梦里威风耍多遭报应,徒儿早起来,不幸就变个螃蟹。您快把那两个护卫收回去,好救徒儿救。”
白练在枕霜流背后听得有趣,觉得少主脑袋也比别人长得妙。他心里知道主人是担忧他才分他护卫,故而嫌不自在也不明说,只跑过来笑呵呵讽谏,不乐意也是他,膨胀也是他,变形也是他。自己要是主人,想必又是气他,又是爱他。
枕霜流眉毛动:“你们少年人不都好风光?把九蛇给你撑场子耍威风,你倒先嫌弃起来。”
“这种威风还是别耍好。”听出枕霜流口吻里有松动之意,洛九江飞快地把脑袋翻回来,顺口捧道:“要是那种风流轻薄儿,师父怎还能看中做弟子?”
“你还不算风流吗?”枕霜流嗤笑道:“要这说,‘洛郎’又是哪个?”
洛九江郝然蹭蹭鼻子尖:“书院里各位师兄师姐瞎叫……师父,这事怎您也知道啊。”
枕霜流跟他秋后算账,笔笔来,点也不着急:“满院齐齐欢呼洛郎有勾心夺魄之能,摄魂摘心之妙。人人在问青龙书院是否要和朱雀界做亲家——为师要是少长两个耳朵,或许就不知道。你们排场弄得偌大,关系扯也扯不脱,当为师瞎吗?”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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