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半死话直如瓢掺着冰碴冷水当头浇下,洛九江手中虽还攥着他领子,却也真是下不去手。
他性格本就吃软不吃硬,如非必要又不爱戳人痛处。若不是阴半死直接对那小姑娘喊打喊杀惹恼他,他也不会直接翻脸。
现下阴半死做出这幅半死不活样子来任他摆弄,口中又全是丧气话,显然也不是不知自己有错。
洛九江叹口气松开手,给对方扯平被自己握得发皱前襟,理理气好生言语道:“是个莽夫,做事手快过脑子。还望峰主别和见怪,有事费些唾沫和仔细说——稚子无辜,峰主好端端牵连那孩子做什?”
他虽摆平副软和态度,却不能更改这话本质还是更接近质问。然而以阴半死在药峰多年直如众星捧月般养出脾性,听到这话竟然也声不吭忍下来,没按往日风格说两句“你算哪个”之类话反唇相讥。
阴峰主脸上仍是贯漠然麻木,他鬼气森森道:“小丫头死活跟何干,只是今天不杀她,倒怕你和她来日后悔。”
“绝不后悔,阴峰主不妨说得更明白些。”
他既诚心找堵,阴半死岂能不遂他意?索性连开口也不用细筛子滤字,直接连筐带斗全股脑儿倒给他。
“今天你被打吐那颗珠子,乃是蜃珠。”就是改他那惜字如金风格,阴半死说话也绝不好听,“掌中花贵,它比掌中花更贵。”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语言表达贫瘠,阴半死憋小会儿,终于从记忆里翻找出句合适评价复述出来:“蜃珠本为异种椒图所凝,椒图乖僻,百年现,千年语,万年珠。”
这样说着,阴半死本指望着能在洛九江脸上看到二分惊悟神色,怎奈何对方完全跟他惊悟不是个方向。
“椒图?原来是椒图!”
洛九江咂咂舌,往日想不明白之处统统迎刃而解。难怪雪姊早咬定缙云四界与饕餮心魂相连,饕餮却连死地里多好大个地宫也不知道;怪不得自己以刀破阵之时,墙上次次浮现出蚌壳形状。
据说异种椒图形如螺蚌,性好闭锁。地宫石壁上最后密密麻麻铺开几万枚蚌壳图样,原来是椒图印记。
见洛九江实在找不准重点,阴半死脸色更沉,从牙缝中不甘不愿地挤话道:“你这珠子……比还贵。”
听着阴半死几乎是捏着鼻子承认“比还贵”,洛九江心中几乎笑绝,但顾及对方心情,面上却仍要稳稳绷住。
阴半死这诚实,连“比它便宜”这种话都说出来,洛九江总不至于借此讹他。他坦率道:“蜃珠在调息理气,滋润经脉上确实效果不错,峰主此前用树魂助晋升时,它也好用,不过似乎就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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