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浚心中紧,当即反手握住解雪时手腕。
满手都是黏腻血液,几乎像是拢着捧火,烧灼得他五指滚烫。
“你中箭?”
“擦伤罢,没什大碍。”解雪时道。
他伤在肘臂,伤处皮肤很快就被寒风冻得发麻,连痛感都模糊不清。
谢浚飞快地扯下半幅衣袖,紧扎在他伤处。
如今伸手不见五指,他根本无法判断解雪时伤势——解雪时又是绝不肯示弱性子,对此绝口不提,只有那越来越急促呼吸声,压着他颗心直直往下坠。
失氅衣阻隔,那几柄长刀如跗骨之蛆般,瞬间斜侵到二人影子里,当先刺客步疾跃向前,手腕递——
谢浚背心寒,刀锋上杀气已经冲荡进骨骼间!
——嘶啦!
近乎惨烈裂帛声。
血肉之躯,如何挡得住这穿胸剑?
切血肉迎刃崩解,五脏六腑,俱化齑粉,剑锋疾转间,血肉次第倒翻而出,,bao突出朵以剑尖为蕊血色牡丹。
剧痛来时已晚,等刺客低头看时,剑锋已从背心贯出,强弩之末,尚能连杀三人方止!
那柄清冽如雪文人剑,这才斜插入地,微微震颤。
在千钧发间,解雪时断然掷剑而出,立毙三人于剑下。
紧追不舍刺客,似乎也被剑中杀意所震慑,攻势为之缓——但他们旋即意识到,这剑之后,解雪时便已沦落到手无寸铁境地!
他没有机会再拔出剑。
谢浚只听他闷哼声,心知他方才强行出剑,已令伤口再次崩裂开来。
他忧心如焚,扑鼻血腥气中,却不知什时候,混杂进缕若有若无花香。
这味道他再熟悉不过,锋利、冷冽、浑如芒刺般。
他霍然抬起头来,隔着森然院墙,撞见丛丛漆黑棘枝。
两人且战且退,不知什时候,已经退到大理寺侧院外!
这头角门,平日里是提审死囚时用,仅容辆囚车通行,些横死尸首,血污狼藉,也用白布裹,从这道门里推出去。
因着秽臭冲天缘故,这扇门长年虚掩着。
“左后三步,破门。”他低声道,背身撞在角门上,道,“走!撤到院里去。”
刺客碧绿色瞳孔,又在夜色中,幽幽闪。
铁灰色刀光,再次泼溅而出。
解雪时单手推门,掖住刀刃,面用五指在刃尖上用力掸,闪电般挫开这刀攻势。
这伙人竟然胆大包天到这种地步,竟敢在大理寺中行刺朝廷要员?
“这个时辰侧院无人,卫队大概巡视署中去,过炷香功夫,就能赶到这儿。”
解雪时摇头,道:“他们来,不过平白送命罢。”
那刺客首领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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