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
那
瞬间，整个世界都绿
。
好像来到片热带雨林里，油绿色苔藓和薜荔被金属卤素灯烤得有点模糊，莹莹碧光晕在眼睛里。
都懵，还以为自己终于现出原形。
低头看，还是两条光溜溜大腿。
连衣服都没穿，像婴儿样蜷缩在湿润赤玉土上。皮肤上蒙层细濛濛水雾。
都怀疑被放生到热带雨林里。
身上没什
力气，用手肘支着身体，勉强坐起来点儿。
藤蔓顺势地垂落在赤裸脊背上。有点痒。扯下，没扯断，手指被勒得有点痛。
这才发现，藤蔓背后衬着细细透明鱼线，把它不着痕迹地固定住。
这片微型雨林里有多少垂落藤蔓，就有多少细不可察罗网。它们有穿过手肘，有压在脊背上，是夹在琴弦里行将融化松香。
伸出手。
果然碰到层冷硬玻璃。
只通体碧绿日行守宫趴在上头，隔着玻璃和对视。
它蹼爪很圆很小，像串果肉黏连青葡萄。
们挨得很近，不过它在玻璃箱外，在玻璃箱里。
初恋把种在雨林生态缸里。
还得谢谢他，没把关在水族箱里。
环视圈，这雨林缸显然花不少功夫，喷淋灯光应俱全，杜鹃根和山藤搭出骨架，配上湿润绵密雨林风情，足够从出生睡到养老。
连皮肤都被映出青瓷样釉光。
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冒出两句宣传标语：给片爱，还你十分绿。
“醒？”初恋道，“这本来是给你准备生日礼物。”
结果他怒之下，把打包装进生日礼物里。
他隔着玻璃，把拇指抵在下唇上，慢慢摩挲起来。
他神情有点可怕，没敢说话。
觉得他疯。
除被金属卤素灯照射玻璃，其他地方都陷没在片阒不见人黑暗中。像是坐在扇纸糊薄灯笼里，有点惊恐地看他把脸颊贴上来。
他眼睛又深又黑，眉毛轮廓冷漠而深邃，呼吸间白雾，让渐渐看不清他表情。
他低头按下手机，然后把屏幕朝翻转过来，让看上面东西。
在白雾散尽之前，只能勉强看到点雪白皮肤。
但那吃痛喘息声，和交媾时特有黏腻水声，却隔着玻璃阻隔，有点失真地传到耳朵里。
时间有点迷茫。
他居然给看黄片。
还是三个男人。从没看过这种尺度，忍不住微微睁大眼睛。
被夹在中间青年，背对着，藕白背，手肘和脖子都泛着熟透肉粉色。
他是完全依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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