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敛从午憩中醒来,支着脑袋,眼眸轻阖,突然抬眼,视线顿住。
目光定格在窗外。
隔着镂花洞牖,他看到身玄衣青年出神地望着墙外栽梅树,容色黯然,仿佛在面壁思过。
卫敛问:“他在这儿多久?”
宫人躬身答:“陛下已在外候半个时辰。”
卫敛揉揉太阳穴:“怎不叫醒?”
宫人迟疑瞬:“公子昨夜吩咐,今后陛下再来,就拦在宫外。”
卫敛静会儿:“哦。”
差点忘-
李福全在外头,只觉得整个身子都冻僵,不停搓着双手,口里哈出热气。
他心里嘀咕公子敛差不多得,再闹下去,陛下颜面何在?
正这想着,钟灵宫大门从里缓缓打开。姿容出尘青年静静伫立在门口,神色浅淡。
“陛下等在这儿做什?倒叫臣惶恐。您贵人事忙,怎能把时间浪费在……”卫敛话音消。
整个人被姬越拥进怀里。
姬越将他拥得很紧,下巴抵在他肩头,言不发。
卫敛怔,试图推开他:“放开。”
他们现在可是在冷战。
怎能这轻易就让姬越哄去。
“不放。”姬越低声道。
“放开……这儿这多人看着呢。”卫敛放轻声音。
“不放。”姬越干脆耍起无赖,“你是孤。就让他们看着好。”
“……”卫敛差点气笑,“你又来找作甚?”
昨日走不是很干脆?
姬越轻唤:“卫敛。”
那语气有多委屈似。
卫敛垂眼:“你这是什语气?还没说什,你先委屈上?”
昨夜那事,怎看都是他受委屈罢?
姬越说:“对不起。”
他顿顿,轻轻吻吻卫敛脸颊,又说遍:“对不起。”
卫敛心突然就软。
他正欲开口,姬越继续道:“孤方才想很久,孤开始对你真是太不好。”
“不该罚你跪那久,也不该想要你死。”
“姬越当初是个傻,孤已经替你骂过他。”姬越认真道,“你不要放在心上,好吗?”
他想想:“若还消不气,孤跪跪榴莲也是可以……”
“……”
卫敛无奈:“你满脑子都在想什呀?”
他在意是这件事吗?
好罢,以前是挺在意。还数次升起弑君念头。
可自打喜欢上姬越后,这些念头便都烟消云散。
他气分明是姬越昨夜在榻上半路丢下他。这人倒好,在这儿反思半天,就反思这些八百年前事。
完全没抓住重点。
让他好气又好笑。
“都过去。”卫敛低眸,“——”
早就不在意。
“孤过意不去。”姬越宛如做错事孩子,“你当时定很疼。”
卫敛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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