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正如继安哥哥所言,殿下真是个很善良人。
临近黄昏,残阳如血。
赵双四下工回家,赵小狗正蹲在地上熬粥。
说是粥,其实不过是些发霉陈粮,混着水煮熟,根本就不能饱腹。
想到儿子今天饿晕,他不禁悲从中来。
“小狗,殿下有没有派大夫来?”他期待着问句。
赵小狗落寞地摇摇头,想起缠绵病榻阿娘,滴泪溅到火堆里。
“没事,这儿离府城远,来回耽误工夫,大夫要给殿下看病,肯定还没来得及过来。”
赵双四掩藏自己失落,安慰起儿子。
他这儿子天生体弱,这些年没好好养,身子骨越来越差。
赵双四每天都在忧心,会不会到最后这个家只剩下自己个人。
“砰砰砰!”
敲门声惊醒父子俩。
赵双四就要起身去开门,但天劳役下来,整个人都失去精力,时半会儿竟没能爬起来。
许是今天尝块糖,赵小狗麻溜地跑去开门。
见院外几人,不由喜出望外。
他认得他们!他们是殿下身边人!
再看身后跟着胡子发白老人家,不由激动地红眼眶,颤声道:“是不是大夫来?”
霍延素来寡言,便由杨继安担当传话人。
“大夫来,去看看你娘吧。”
院中赵双四闻言狂喜,硬撑着站起来,黑黢黢手不断摩挲着衣角,口中连连道谢。
老大夫进屋子诊脉,赵家父子大气也不敢出,直到他起身,方忐忑询问病情。
“大夫,妻子怎样?”
老大夫肃容道:“身子亏空太过,病情拖太久,必须要好好调理,否则寿数艰难。”
“大夫,求您定要救救她!”赵双四哽咽恳求。
“就算调理好,日后也不能干重活,最多做些轻巧活计,你还要救吗?”老大夫沉重问道。
赵双四陡然明白过来,蓦地哭红双眼,“大夫,想救!需要多少钱?”
老大夫叹息:“光是调理药钱,至少得这个数。”
他伸出双手。
赵双四整个人都懵。
十两!他哪来十两!把他卖都不值十两!
赵小狗也意识到什,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在脏污脸上蜿蜒出两条扭曲痕迹。
他想救娘亲,可他实在没有办法赚钱。
绝望笼罩在父子二人心头。
杨继安被这场景触动,转首看向霍延。
昏暗光线下,少年英挺眉目蒙上层阴翳,黑沉沉眸子涌动着极为相似哀恸。
思及霍延身世,杨继安理解他心情,遂扯他到旁,低声问:“霍延,要不要帮帮他们?”
尝过亲人离世痛苦,霍延自然不忍赵家妻离子散。
他虽遭人欺辱,历经磨难,但尚存悯人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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