绰绰有余,省得再置新院。
冯二笔正要领人下去,却听楼喻道:“等等,亲自去趟。”
霍煊和霍琼来之后,他尚未正式见过面,正巧,他还有些事情想问问霍延。
荒院里没有点灯,霍延正口述书本,教霍煊和霍琼两人读书。
家破人亡后,三人能在庆州相聚,何其有幸。
霍延背道:“乐民之乐者,民亦乐其乐;忧民之忧者,民亦忧其忧。①”
霍琼乖乖跟着背。
霍煊则不然,故意问道:“小叔,这句话什意思?”
霍延耐心解释遍。
“这句没什意思,不学。”
霍煊人虽小,心里却门儿清。
他本是无忧无虑霍家长孙,朝失去亲人,沦为奴仆,同妹妹遭受无数屈辱。
若非庆王府人找过去,他和妹妹如今还在泥潭里苟且偷生。
他没什忠君思想,所以他可以毫无负担地恨皇帝、恨朝廷。
唯让他感激,就是庆王府。但庆王府同样是皇族,他内心深处还是有些不信。
霍延眸光沉沉:“为何不学?”
霍煊梗着脖子道:“小叔,这句话有谁真正做到?谁真正在乎百姓如何?既然无用,为何要学?”
霍延沉默。
他比霍煊更清楚,如今大盛朝野腐败,乱象环生,皇帝昏庸,官吏不仁,根本没有人在乎百姓到底如何。
北方蛮族耀武扬威无人问津,雪灾难民无人安抚,百姓在那些满口圣贤人眼里,连草芥蝼蚁都不如。
着实讽刺。
偏偏这时候霍煊又道:“小叔,你不如教,天子不仁,不保四海;诸侯不仁,不保社稷;卿……②”
“住口!”霍延低声叱责,“谁教你这些?”
霍煊到底敬畏小叔,垂着脑袋问:“这两句同出书,凭何能学那句,不能学这句?”
“别以为不知道你什心思。”霍延眼看穿他小九九,“祸从口出,懂不懂?”
“哼!”
霍煊扭过头,嘀咕道:“胆小鬼。”
霍延眉心跳,这兔崽子性子素来顽劣,本以为遭难之后会有所收敛,没想到还是点没变。
正要教导两句,院门被人敲响。
这晚,谁会来这?
霍延让两小待在屋内,摸黑来到院门后。
“谁?”
“霍延,开门,殿下来。”
是冯二笔声音。
霍延打开门,与楼喻正面相对。
冯二笔提着灯笼侧立旁,煌煌烛光下,世子面容玉秀生辉,于黑暗庭院外,明光烁亮,惊心眩目。
“孙小娘子明日同行,今夜宿在府中。不过夜已深,省得劳动仆役整理新房,便做主让她来与霍小娘子同住间。”
这是通知,并非询问。
霍延没有拒绝余地,当然,他也不需要拒绝,这本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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