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问。
“叫忘。”
“忘?好名字,有个徒儿叫念,看来你合该是命中注定弟子。”
道人站起身来,步步走到他跟前。
“忘,从今往后,你就是亲传二弟子。”
“你是谁?”不知为何,他问这句。
道人愣愣,微微笑道:“是景元,是寒云宗祖师。”
话音落下,所有切归于黑暗。
秦燕支感到丹田那股暖热越来越烫,直冲神魂,与之交缠,让他有种失而复得感觉。
黑暗中,他又看见个孩子,个满脸都是伤痕孩子正仰头望着位道人,“你是谁?”
道人说:“是景元,是寒云宗祖师。”
景元……
小孩不爱说话,从他与道人初见,到这次开口,已经过快年时间。
他第次听说道人名字,在心里默默咀嚼,而在他此后人生中,更是反反复复地念着这个名字,千千万万遍。
他跟着道人回寒云宗,成为道人座下二弟子,他还有个师兄,叫做“念”。
小孩不善于表达,但他最喜欢便是师尊唤他名字——忘。
因为他人生中,几乎所有温暖都是师尊给予,哪怕他师兄对他很好,但他知道,如果不是师尊带他回到寒云宗,如果不是师尊收他做徒弟,他也得不到念好。
除肉身,他切都源于师尊。
他喜欢剑,师尊便陪着他走遍双极大陆寻把好剑。
他没有家,寒云宗便成为他家。
他人生中,没有人比师尊对他更好。
他想报答师尊,想帮师尊补全功法,完成师尊心愿。
于是他没日没夜修炼,心习剑,可惜……
秦燕支意识渐渐清晰,眼前仿佛有朵紫色花绽放,他终于想起来,两段人生,都是他在忘尘花幻境中所经历。
幻境里他没有记忆,但都被景元所拯救。
可还有第三次。
寒风呼啸,吹起雪浪。
茫茫雪原中,有个焦黑深坑,还有不远处已被掩埋洞府。
青年跪在深坑前,宛若座雕像,雪花沾上他睫毛,渐渐被体温融化,就像眼泪。
但青年不可能哭,自他有记忆起,就从来不哭。
哪怕师尊已受雷劫而陨落,哪怕这个世间再也没有那样个人。
青年在深坑前跪四十九日,第五十天,他对着洞府磕三个头,转过身,步步,离开这片雪原。
雪地上留下他深深浅浅足印,此后两千年,他再没有来过这里,没有去过双极界任何个地方。
他将自己困在寒云宗日夜苦修,纵然师尊已不在人世,但师尊所教导切他都记得。
师尊没有完成心愿,他来完成,师尊想要守护,他来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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