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中,景岳拿着沾水帕子擦干净忘脸,对方面色很苍白,嘴角还有些青紫淤痕,多半是被人给揍。
更令他心酸是,忘太瘦,瘦几乎只有层皮挂在骨头上,和前生所见模样,唯不同是,这次他脸上没有那些可怕疤痕。
这时,忘睫毛颤颤,缓缓睁开眼,然后猛地坐起来,把推开景岳!
力道不算大,但猝不及防之下景岳还是差点儿被推得坐倒,他见忘警惕而防备地盯着他,心里好笑,看来晕倒前对方是饿糊涂,所以才任他靠近,让他误以为幻境里忘对他生而亲近。
事实上,景岳猜得不算错,刚刚小乞丐确是饿得身体发虚,加上被群孩子追打,精神和身体负荷都到极限,整个人开始恍惚。当见到景岳时,小乞丐身心莫名松,好似源于本能信任,让他想要靠近,想要睡过去……
直到现在他也不觉得眼前这个好看到发光道人会伤害他,但他意识清醒后,就习惯性排斥所有人,他不相信有谁会没有目对他好,当年那个对他好人,最后也企图把他当做娈童来调教。
想到这里,忘攥紧拳。
“你叫什?”
小乞丐听见对方问他,但他没有开口,而且他也没有名字。
从他有记忆开始,捡他回去那个猎户就叫他“小怪物”,后来他被卖掉,倒是有人给取名字,可那个名字,连带那里切,都让他无比恶心。
景岳见忘如此,倒是不以为意,前世忘醒来时完全当他不存在,冷漠得根本不像个孩子,如今虽然沉默,但至少还会瞪他。
他记得前生忘被个村子里猎户捡到,猎户对忘不算好,动辄打骂,甚至放猎狗追咬,但至少给忘口饭吃。后来猎户死掉,猎户弟弟霸占他家产,将忘给赶走,那时忘才五岁多,只能做个乞丐不让自己饿死。
而幻境里,忘脸没毁掉,却还是成乞丐,也不知经历什?
景岳心中涩然,但他知道此刻忘什都不会告诉他,于是也不问,只道:“你不说话,就当你没有名字,给你起个吧,嗯,就叫忘。”
忘对此毫无反应,连表情都没变下。
景岳微微笑,前生他都能将忘性子扭过来,如今当然也可以。
他从袖中掏出用油纸包好糕点,递给忘,“饿吧,吃点儿东西。”
忘闻着诱人香气,眼里流露出拒绝,但肚子却诚实地“咕咕”直叫。
景岳笑看着他,“吃吧,怕毒你不成?”
忘狠狠瞪景岳眼,面上有些犹豫,最终还是抢过糕点,闷头狂吃。
吃到半,他突然感觉到身体里多股温暖而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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