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厉走到浴缸旁边蹲下来，伸手去抓常小嘉
胳膊。
常小嘉避开
，他用手臂抱着双腿，下巴搭在膝盖上，脸色冷漠地盯着浴缸里几乎凉透水。
谢厉说：“水凉。”
常小嘉不看他。
谢厉又说道：“小嘉，对不起。”
常小嘉冷冰冰地说道：“你怎
不去死？”
谢厉双臂趴在浴缸边缘，躬着腰，从下面角度看常小嘉，“
不想死，死你
个人在浴缸里不出来，到最后也会死掉。”
常小嘉不说话。
谢厉语气很温和，“你知不知道泡在水里尸体很可怕，会胀得很大，眼珠子鼓出来，腐败皮肤流出黏稠脓液。”
常小嘉嘴唇缓缓抿紧。
谢厉知道他害怕，起身站在浴缸旁边，低头看他，“出去把卫生间灯关。”
常小嘉猛地抬起头来。
谢厉朝他伸出手，“起来，小嘉。”
常小嘉呼吸沉重，单薄胸膛激烈起伏着，瞬间让谢厉觉得他像只正在鼓气河豚，然而过会儿常小嘉还是抓住谢厉手站起来。
谢厉半拖半抱把他从浴缸里弄出来，先脱掉他身上冷冰冰湿衣服，再用浴巾给他擦身上和头发上水。
直到躺在床上，常小嘉还是全身冰凉，谢厉只好脱光衣服把他抱在怀里，用温热体温包裹住他，手掌抚摸他后背。
常小嘉阴沉地说道：“你想杀。”
谢厉说：“是你先动手要杀。”
常小嘉呼吸都还是微凉，脸贴在谢厉怀里，“你骂。”
谢厉沉默下，语气有点委屈，“你踢蛋，你知道有多痛吗？”
常小嘉没有回答，谢厉干脆伸手握住他下面，稍微用力，常小嘉顿时开始没什力气地挣扎。
谢厉说：“知道有多痛吗？”
常小嘉不说话。
谢厉于是又说道：“以后有话好好说，不要对不对就先动手，也会疼。你把打疼，下手就没有分寸。”
常小嘉轻轻哼声。
谢厉喊他：“小嘉、小嘉…”
常小嘉打两个喷嚏。
谢厉低下头，借着灯光看他，说：“感冒。”
常小嘉抬手揉揉鼻子，过会儿呼吸就开始变得不顺畅，他挣扎着从谢厉怀里离开，翻身仰躺着，开始张嘴呼吸。
谢厉只手撑着头，俯视他，“有药吗？”
常小嘉说：“没有。”
谢厉说道：“去找时弘箐。”
常小嘉摇头，“不用，睡觉就好。”
谢厉从床头柜上抽两张纸巾给他贴在鼻子上，“那早点睡吧，要是明天早上没好再吃感冒药。”
果然常小嘉第二天早上也没有好，他睡在床上发出沉重呼吸声，嘴巴张开着嘴皮有些干裂，谢厉伸手摸他额头，有些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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