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看周未这次给他的不是手机,而是一盒布洛芬。
止疼药?
“给我这个干嘛?”霍珏问。
“恩人说师父喝酒之后容易睡过、头疼。”周未道,“吃了之后应该能缓解一点。以后还是少喝点酒吧。”
不然喝醉了被人卖了我还得放鞭炮庆祝。
多伤钱啊。
霍珏惊讶于周未居然还会关心他是不是头疼,他下意识瞟了一眼药盒上的保质期,确定周未给他的不是过期毒药之后,他似笑不笑道:“小周末,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叫行贿。你刚才给我看的那一堆里也有不准受贿这一条吧?”
“徒弟行贿。”周未把药盒直接塞到了霍珏手里,“师父受贿。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
“……”霍珏猝不及防被周未噎了一记狠的,早就想好的措辞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他愣是沉了半天才继续道,“我觉得你可能学错专业了。你应该去当律师。就你这口条都能把死人气活了。”
“那不可能。我是坚定地唯物主义者。”周未瞬间又换成了那副讨巧的样子,咧着嘴冲霍珏傻乐,“师父,你还生气吗?”
“我生什么气?”霍珏怒极反笑,“你以为我罚你抄写是因为生你的气?就因为你说我没有嗅觉?”
“不是吗?恩人说你是天蝎座的,你不记仇吗?”周未问。
“这老东西怎么什么都往外秃噜。”霍珏暗骂。
“我要是真记仇,你会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尸臭味是难闻。但这只是你面对的第一具尸体,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干尸、鞣尸、尸块、白骨。等你到了正式入职,干上一两年你也能像我一样,‘没有’嗅觉。”霍珏说着在周未越凑越近的额头上弹了响亮的一记,“还是欠练。”
“药我收下了。”霍珏说,“你也可以下班了。再不走我接着罚你,快点滚!”
“诶。”周未揉了揉脑门,双手抱拳朝霍珏作了一个揖,“徒弟谨遵师命,圆润地滚走了!师父明天见!”
“……傻X。”霍珏看着周未欢脱的背影笑骂了一句。
这句话是骂周未也是骂他自己。他刚才一定是脑抽了才会和周未理论中小学教师道德规范,全然没想到他正职是法医,带教老师就是个口头说法,那堆条条框框根本约束不到他!
算了,他要真这么说,周未说不定真的会拿人民警察职业道德规范来压他。赶上这么一个徒弟就当自己是命犯太岁吧,跟个小屁孩儿较什么真呢。
实习期还没到一个星期,周未就已经装不下去了,狐狸的大尾巴露了个彻彻底底。好在霍珏早就对习惯了周未厚着脸皮搞怪作死的样子。没了这层伪装之后倒是更方便了他们两个人的相处——霍珏不用听周未的假意奉承,周未也不用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