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棠微低着头,手里还攥着两个橘子,尚未完全收回来,目光就已经黏上那个小盒子,像傻子样问句:“这是什?”
“戒指。”莫呈川边说,边打开给他看。他说得既不郑重,也不煽情,好似这只是个无关紧要东西,关棠问,他才回答句。但正因为他这种语气,这场景才显得格外真实。
当年老太太把她那枚家传戒指稀里糊涂给关棠后,关棠转身就要还给莫呈川,毕竟东西贵重。但两人正值热恋,莫呈川没提这个话,他直接退还又显得有点生分,便笑说:“你都没送过戒指,叫奶奶领先。不要。”说着就要把戒指还给莫呈川。
莫呈川却说:“那就当是送给你。”
“什意思?什叫‘就当’?”关棠质问道。但实际上脸上笑意完全抑制不住,整个人几乎要跳到莫呈川背上,跟他扭扭打打,这事便不之。
莫呈川鲜少表达爱意,这样不慎漏出点糖,就叫关棠甜得快要冒泡泡。
但后来再多想想,又觉得不满意,几度跟他提:“不该这样。”
“太随便。”
“你当时到底怎想?”
“还是把戒指还给你吧,你再来遍?”
……
大概那个时候关棠作家天赋就有所显现,他构想很多应该出现却没有出现细节,足以写成部大戏高潮,最后搞得莫呈川烦不胜烦,真要把戒指拿回来,关棠反而不给,就此闭口,世界片清净。
那时关棠想得很好,等他以后赚钱,总有天要让莫呈川见识下什是定终身应该有排面。
但直至现在,莫呈川先举着戒指,半跪在他跟前,他完全地懵。
楼顶地高势阔,风也大,但这会儿却如静止般,只余轮太阳挂在头顶,烘得人神志不清。
关棠屏住呼吸,也不知怎,开始剥起橘子来。
手指头抠进橘子皮里,他才意识到自己行为有多诡异,顿顿,没停,仍是继续剥下去,垂着头喃喃道:“得先尝下。”
莫呈川不知道关棠什时候对橘子这执着,明明以前从来没表现出特别喜欢橘子样子,或许是这些年口味变。
他看着关棠专心致志剥橘子,看不到五秒钟,看不下去,说:“给你剥吧。”
关棠看似剥得特别认真,但又好像心不在焉,把橘子皮掰成小块儿小块儿,最后手心里塞不下,莫呈川默默伸出只手,关棠就把橘子皮都放到他手心里,继续剥。
这个季节橘子还欠些火候,皮又硬又厚,关棠闷不吭声地剥完,掰瓣橘子塞进嘴巴里,当即酸得个激灵。
莫呈川看他龇牙咧嘴,觉得好笑:“酸吗?”
“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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