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
个澡之后，莫呈川开车去养老院接祖母。从小区门口过时，又是那副淡漠如常
样子。今天值班保安没有跟他打招呼。
莫呈川是养老院常客，这里护工们都认识他。从读大学时候开始，莫呈川就每周都来这里陪祖母，
直到他出国。可以说这里护工是看着他长大。
莫呈川到时候，祖母还在吃早饭。她吃早饭也不乖，不肯张嘴，要护工在旁边哄着她。见莫呈川进来，祖母歪着头打量他，副打量陌生人样子，莫呈川说：“
来吧。”于是护工把碗和勺子都递给他。
“棠棠呢？”祖母忽然问。
莫呈川手顿：“什
？”
祖母看着他，问：“今天棠棠没过来吗？”
莫呈川看着他祖母，时没说话。
祖母是他上大学时候查出病，那时他已经跟关棠在起，偶尔会带关棠起过来看望祖母。他没想到祖母还记得关棠。
“没有。”莫呈川说，“您怎想起他？”
“他身上有糖，”祖母神秘地说，“甜。”像个孩子似。
有阵子关棠为拿学分，参加个支教活动，每周六下午都要去给周边农村孩子上课。第次支教完，他愁眉苦脸地说孩子不听话，后来他从超市里买好多糖，每次去支教时候就揣把。但他买得实在太多，支教活动完，糖还有大半。关棠个人吃不完，每天往兜里揣几颗，到处分给别人吃。
连莫呈川这种从来不吃糖人，都被关棠硬塞过几颗，听他瞎哄道：“甜，甜，尝个，就尝个。”
后来瞎哄也不管用，关棠就把糖含在嘴里，故意去亲莫呈川。好长段时间，莫呈川都被关棠腻得发慌，见到他凑上来就往外推。除非关棠把嘴巴张开，让他检查下，确没有偷偷含糖，才许他凑上来。
直到有天，关棠终于高兴地宣布：糖都吃完啦！
然后跳到莫呈川身上，亲个够本。
估计那会儿莫呈川祖母也分得几颗，就记住关棠，也不知她记住是“糖糖”还是“棠棠”。
莫呈川说：“待会儿带您去超市买些糖。”
祖母许久没逛过超市，还挺高兴，逛许久，莫教授打电话来问：“怎还没到家？”
莫呈川说：“带奶奶逛超市呢。”
“瞎闹，出事怎办？”
莫教授管莫呈川祖母，其实是有些勉强。莫呈川父亲很早就跟莫教授离婚，然后才去世，别说亲缘，两个人早就连婆媳都不是。莫呈川姑姑生活条件不如莫家，后来又离婚，带着孩子个人去南方打工，只好把母亲托付给莫家。毕竟莫呈川还是他们家唯孙子。
莫教授工作很忙，就出钱把莫呈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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