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卿时被问住。
他父亲是个九品芝麻官,连调任进京都不可能。
而他自己,在南国耽误三年,身上没有任何功名。
家丁看出他窘迫,原本躬着腰身挺挺,语气有驱赶之意:“看来公子什都不是,今日是想来鱼目混珠?您看看那位林公子。”
他特意指指不远处被众多才子簇拥林霁:“身世显赫,又是今科状元绝对人选,这样人,才是皇家要招揽明珠,你这样,哪怕滥竽充数,也是不够格。”
“什够不够格?”淮瑾走上前,手自然地搭上飞卿腰身,视线落在家丁身上。
家丁呆滞地看着被靖王搂进怀里“鱼目”,原本挺直腰杆子忽然折断般弯下来,卑躬屈膝,笑脸相迎:“参参见靖王殿下!”
淮瑾从天白手里接过把脱鞘匕首,用匕刃尖锐那端抵着家丁下巴,将他垂下头抬起来,眸中森然:“明飞卿是王府座上贵宾,他是本王亲自邀请来贵客,到你嘴里,怎就成滥竽充数?”
家丁脸上煞白,两腿又软又抖地弹起琵琶来,想跪下又被匕刃抵着脖颈,他懊悔不已,朝明飞卿迭声道:“是小有眼有眼不识泰山,小该死,小该死!但求王爷求公子饶回!”
明飞卿见他裤裆洇出深色印迹来,实在是玷污这满园红梅,他按住淮瑾手:“罢阿瑾,没必要跟这样人计较。”
淮瑾这才收回匕首,递个眼神给园子旁侍卫,侍卫会意,悄无声息地上前捂住家丁嘴,将他拉走。
这幕,不远处林霁全看在眼里。
林霁身边侍从匆匆退出人群——那家丁是相府管家亲戚,托关系来抱石园当差,今日本想当众给明飞卿下个面子,没想到靖王殿下如此护短,他如今得去堵好家丁嘴,免得事情牵扯到相府,毁林霁在王爷心头与世无争形象。
众人入园后,诗会正式开始,明飞卿坐在淮瑾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京中这些才子对诗切磋。
出题是国子监德高望重张世济张阁老,有好几个题眼都出得精妙绝伦,明飞卿险些出口对上几句诗,却也知自己没这样资格——所谓诗会,其实是今年春闱前次摸底。
明飞卿连参加资格都没有,他确实是个家世低微,毫无功名“鱼目”,是靠着淮瑾才混进这群“明珠”里。
他正妄自菲薄之时,张阁老又出个题眼:“以‘济世’为题,做首五言诗。”
这样题眼,又宽又泛,且前人已经写过许多佳句,再想突破十分困难。
果然,应诗才子都没得到阁老欣赏,连林霁献上诗,张阁老也摇摇头:“平平无奇,毫无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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