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景明山。他离去这趟,这方世界,已经过去近百年,景明山多多少少,也出现些变化。有高大古树,在雨夜被闪电劈焦,倒在地上,漆黑枝干又生出绿芽;有小溪支流改道,圆润鹅卵石散落在干涸泥土中;旧时在景明山搭窝动物们不见踪影,如今在山间活动着,已经不知是它们第几代子孙。
这种感觉有点熟悉,在顾如琢来到景明山之前,他经常觉睡很久,醒来便是这番模样。只是这次他心境大为不同。
容瑾生而知之,神格天成。尽管有几个好友,也养大过个顾如琢,但是普通人爱恨距离他还是太遥远。这是他第次入世历劫,真正像个凡人样,去体会人生苦短,贪嗔喜怒。
他刚在草地上坐下来,打算好好地感悟体会番,不速之客已经上门。
贺天凝大大咧咧地在容瑾身边坐下。他倒是没什久别重逢感慨,毕竟百年,不过是以前容瑾睡觉时间。他拍拍容瑾肩膀:“怎样?做世凡人,感觉很复杂,很奇妙吧。”
何止是奇妙。
严格却又慈爱父母师父,亲如手足兄弟姐妹,起闯祸浪荡,却又讲义气狐朋狗友……还有,他爱人。做神几千年几万年也未必经历次事,在苦短人间,倒是尝遍。
“哪里是做世凡人。足足六世。”容瑾将自己闯入顾如琢问心劫,世变六世事简单告诉贺天凝。
贺天凝表情严肃起来:“这可真是凶险至极。”
问心劫里不动刀动枪,可谁要是中招,那就真是九死生。搬救兵进去这种事,真是只有出世不久,不知道天高地厚稚童才敢这干。容瑾最后能全须全尾,还把顾如琢也拉出来,实在是幸运。
贺天凝严肃不过三秒,就对着容瑾挤眉弄眼,满眼都闪着八卦光辉:“不过,以你家小崽子无欲无求,未老先衰心性,能栽在问心劫里……只怕度是情劫吧?”
容瑾:“……大把年纪还这八卦,你好意思吗?”
贺天凝可不是顾如琢,不会被他三两句就堵住:“你大把年纪还老牛吃嫩草,你都好意思,有什不好意思?”
容瑾停顿片刻:“你怎知道吃?”
贺天凝停顿时间比容瑾还久:“你真吃?!”
仙神无语凝噎片刻,贺天凝边摇头,边叹息:“太不是人,不,太不是神。鄙视你。”
容瑾哼笑声,向后仰,直接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上悠悠荡来荡去云,眼底笑意盎然。
他知道贺天凝是怎想。贺天凝肯定猜测,顾如琢在问心劫中对容瑾求之不得,所以陷落。容瑾进问心劫,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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