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教书老先生既无奈又好笑,会提早散课。虽然他身份,不允许他也出去追逐打闹,但是看着同窗们欢天喜地,心中也觉得高兴。直到三年前,他带着柳弈,离开辰国都城,前往邵国那天,也是场大雪天。
大雪漫天,他步行从宫门里走出来,坐上启程前往邵国马车。坐在马车上,他突然想,也许他这辈子都回不来,便想再看眼自己生活十四年地方。但掀开车帘,向后看,漫天雪飞舞着,几乎将那座高大又熟悉宫城彻底淹没。
什也看不清。
此后三年,每次见到雪天,顾念都会想起,自己那时候坐在马车上,渐渐远离家国心情。但今日,看着外面雪,他心里却想是别。
今天是初五,阿瑾要进宫请安。这时候应该已经已经进宫门。按理说,皇帝要和来请安重臣们说些话,然后留宴众人。等容瑾抽出身来找他,大概要到下午。
顾念理智上明明知道,容瑾很可能要到下午才能来,可他还是大清早地就以看雪名义,坐在这檐下。
顾念嘴角带着笑,突然没头没脑地想到自己以前读过首写少女情思小调。
原来是真。
喜欢个人话,就算他没在身边,闲坐着等他来,心也忍不住变得轻快,喜悦。
正想着,他突然听到个带着笑意清朗声音。
“围炉看雪,顾公子这风雅吗?”
顾念抬起头,少年正趴在他正对面墙头上,胳膊撑在墙上,露出上半身来,摇头晃脑地看着他。少年桃花眼微微眯着,里面有笑,黑色眼睛里,好像有星星。
顾念摇摇头:“不是。”
容瑾爬上去,坐在墙上,闻言反射性地问:“不是什?”
顾念却没答他,无奈道:“好端端地,怎又翻墙?现在阿弈可不赶你。”
容瑾坐在墙头上,笑道:“这次来骗大家公子和私奔,怎敢走正门?”
顾念没听明白容瑾意思,还以为容瑾又看什话本,时兴起来逗他。顾念起身,走到墙下,和容瑾上下地对视:“快下来吧。”
容瑾却没下去,反而弯下腰,对着顾念伸出手,又说遍:“私奔,去家,来不来?”
顾念这次听懂。他轻声道:“去容家吗?”
见容瑾又催促似得朝他伸伸手,顾念握上去。容瑾微微用力,将人也带到身边。两人并肩坐在墙头上。容瑾环着顾念胳膊,靠在他肩上:“是呀,私奔去家,今天傍晚时候。”
顾念从小就老成早熟,父皇母后又管教地严,身边人诚惶诚恐,连个台阶都恨不得扶他上去,哪里爬过墙头。
时坐在这窄窄,有点高墙头上,顾念觉得有点稀奇,又有点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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