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延雪山之上。
天色碧蓝如洗,白云触手可及,放眼望去,皆是白皑皑冰雪。偶尔有几株倔强树,枝头也挂满冰凌。
雪面疏松平坦,犹如玉砌,看不到生灵们活动足迹。
这是纯粹到仿佛不在人间美景。
在最高那座山峰上,有个隐秘洞口。
此地寒冷异常,积雪不化,滴水成冰。可在这山洞中,却有汪并未凝固水潭。
个身着白色单衣青年,正在其中闭目打坐。潭水并不深,将将淹没他胸口。
谢眠容貌与三年前并无太大差别,唯有头黑发,变作冰雪般银白。
他不知在里面坐多久,面上没有半丝血色,长发和眼睫都凝上厚厚冰霜。如果有人误闯进来,恐怕会以为,他也是冰雪雕成。
片刻后,那眼睫微微抖动,终于张开,露出里面疲惫却明亮双眸。
谢眠扶着谭边石头,慢慢站起身,走出水潭。在他跨出水潭刹那,白发迅速染上颜色,变回乌黑。而湿漉漉衣服也被空中震荡灵力挥干。
钟恒正站在洞外等他,见他终于出来,眼底闪过丝担忧,沉声问道:“你这次在里面待十三天。”
饮雪山是整个云渺最寒冷地方,世间生灵难以踏足。而寒潭,更是其中之最。
钟恒年幼觉醒雪妖血统时,也曾在里面泡着练功。他知道最精纯寒气渗入身体,遍遍冲刷人族柔软骨血,直到每寸经脉都覆上冰霜般冷韧,无坚不摧,是个多痛苦过程。更别说,谢眠经脉还那脆弱。
谢眠笑笑:“还好,也不是很疼。”
钟恒满眼都是不赞同:“你太心急。”
谢眠想想,声音放软些:“真觉得还好。如果受不住,会出来。”
谢眠前世没少在亲戚家辗转,所以他来到饮雪城时候,其实是充满警惕。
但在饮雪城经历,和他想象完全不样。
他没有被带着到处见人,也没有被同情可怜,更没人逼他去“体谅”所谓父母。
事实上,除钟恒,他只见到饮雪城城主夫妇,也就是他外祖父母。那对夫妇看起来很严厉,但是对他很温和。他们好像很激动,很想和他亲近,但在看出他不太习惯之后,也默默地调整和他相处方式。
谢眠为修复经脉而来,钟家人没有任何借此提什要求,或是拿捏他意思,立刻就安排下去。
他在这里住三年,没有感受到任何为难与不快。小到衣食安排,大到秘法修行,都是钟恒手操办,细致入微。
谢眠不是不知好歹人,自然渐渐与钟恒他们亲近起来。
钟恒看眼他微颤手,叹口气,没拆穿他,只是将手中东西递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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