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霾被清风扫而空。缕漆黑魔气自他眉心冲出,没入迟莲苍白瘦削手掌中。
他愕然转头看向迟莲:“你这是……”
他原以为迟莲已经入魔,心智被魔念所控制,不再在乎玉京众神存亡,可迟莲非但没有失去理智,竟然还能吸取他身上魔气,甚至助他出魔……这又是什品种魔头?
迟莲却竖起指抵在唇上,比个噤声手势,低声道:“看见应灵。”
“三哥,帮问她借点凤凰真火。”
“你想干什?”
这刻,身在阵中苍泽帝君终于若有所感,稍稍抬眼,与身在云端迟莲遥遥地对上视线。
迟莲朝远处帝君露出笑意,回眸深深看显真眼,却没有再多说句话,径自纵身从云端跃而下。
犹如从天而降片黑色羽毛,他轻盈地落入满地残砖碎瓦之中,步步地朝帝君走去,沉稳郑重得就像当年走过降霄宫门前那长长百零八级玉阶。
衣摆所过之处,魔气犹如追逐食物游鱼,自动自发地朝着他奔涌而来,在迟莲身周萦绕盘旋,旋即沿着四肢百骸经脉汇入心口,在空荡荡胸膛中逐渐幻化为颗勃勃跳动黑色心脏。
仇心危在他识海中厉声道:“迟莲,别痴心妄想,你已经入魔,帮不他,你连那道屏障都跨不过去!”
“九天之誓不破,仙魔永远殊途,那本来就是庇护人间特权,是苍泽帝君许给人族承诺,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你打算眼睁睁地看着它把你帝君拖累死吗?”
“你好像很慌张啊,心魔阁下。”迟莲轻声道,“是因为发现入魔后也控制不,所以又开始拿感情来哄骗吗?”
迟莲不愧为应劫而生仙胎魔莲,和青阳仙尊完全是两码事,根本不受心魔所困,反而还隐隐压制着仇心危。仇心危蛊惑人心很有套,但道体在人间被惟明毁去,如今只剩缕神念,行事必须借助他人之手,眼下见势不好,正在拼命鼓动天帝和青阳派人往这边赶,只希望他们能在迟莲鱼死网破之前将这人牢牢控制在手中。
迟莲在仙障面前停下,身后黑云魔气漫卷,头顶电闪雷鸣交织,宛如踏着血与火降世魔君,扑面而来浓重煞气令守在最前方仙君们呼吸滞,仿佛被桶冷水从头浇到脚,甚至不自觉地向后倾身,意图回避。
“帝君。”
他注视着那道巍然屹立身影,像是想把这幕永远刻在心里,慢慢地说:“都知道,那些被你藏起来,不愿意告诉事。”
帝君维持着法阵,寸步不能动,甚至连稍稍分神都极其危险,随时可能招致魔气反噬,纵然此刻痛彻心扉,也只能沉声道:“回去。”
“迟莲,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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