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纱布,才意识到自己算漏件事。
“手怎?”
迟莲下意识就要用袖子盖住,含混道:“没事,不小心划个口子。”
帝君能信他就有鬼,二话没说,捏着迟莲腕骨把他手上绷带拆,越揭眉头皱得越紧,到最后层时,白布已经被血浸透,露出其下满掌触目惊心血泡。
“你……”
能把苍泽帝君气得说不出话来,迟莲可能真是开天辟地以来头位。
帝君沉默很久,久到迟莲以为他要甩手离去,都在心里演练过遍该如何飞扑跪下抱大腿请罪,他终于慢慢地说:“太久没见过……已经忘神仙会不会被磨出水泡。”
迟莲面觑着他脸色,面小心地说:“它只是现在看起来不大好看,等结痂变成茧子就好,练剑哪有不长茧子……”
帝君轻按着他手腕,不叫他抽回手去:“但是像你这种磨法,没等长出茧子手就废,到时候你想用什拿剑?”
如果磨出血泡后立刻停手休息,不至于弄成这血肉模糊,迟莲这明显是包扎后依然练习如故,隔着布把所有血泡都磨破,还不打算到此为止。
帝君如今不怕他不懂事,只怕他太懂事,可是面对这个实心秤砣,真是说不得也打不得——上进有什错,难道领回来是个只知依附他菟丝花他就满意?他倾心传授亲自教导,不就是为以后迟莲能成长为足以与他比肩神仙,能替他分分身上背负苍生重任吗?
为君为师,他哪来立场能说得出“停下”二字?
迟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理亏,但他在帝君面前没有那多原则,老老实实地低头道:“错。”
帝君却道:“这也不能算错,不必认错。”
他松开迟莲手腕,却没有收回手,反而在迟莲眼前摊开掌心,平静地道:“你看看手。”
迟莲:?
平心而论,帝君手确实好看,肤色白皙,筋骨清晰,指节分明,五指修长有力,没有斑点疤痕,尤其是有迟莲手在旁边比着,更显得干净素洁,是双养尊处优、不沾风霜手。
般人这时候都理应自惭形秽,然而迟莲并没有长那根弦,所以他只是抬头看眼帝君,很实在又诚恳地道:“好看。”
举凡天神,尊位越高越威严疏离,喜怒不形于色,容貌再出挑也不是用来欣赏。但这刻不知为何,迟莲忽然觉得帝君身上那种令人不可逼视威压无声无息地消失,而直以来被气势压制、或者说被刻意忽略俊美庄丽就水落石出,变得触手可及,好像月亮落进他手心里样。
帝君任由他看,托着他手背,慢条斯理地说:“迟莲,喜欢漂亮手。”
迟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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