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低低吸气声,帝君原本下下地给他顺着散落长发,见状托起迟莲侧脸,拇指在眼睛下轻轻抹,轻声叮嘱:“不能哭,小心伤眼。”
迟莲压根就不敢看他,躲着他手埋进帝君颈窝里:“没有哭。”
帝君无声笑,体贴地没有戳穿他,就着这个姿势把他抱离地面,放回床上:“现在虽然视物无碍,但还是不能用眼太过,免得伤情反复。再过两天,等你完全适应好,就放你出去玩。”
迟莲搭在他背后手指蓦然蜷缩收紧,捏成拳头,随即几乎是用理智硬逼着自己松开手,离开帝君怀抱。
他仰头望向帝君,眼眶还是通红,神情却平静而坦然。当他这看着人时候,眸光中满溢着对待稀世瑰宝珍重之意,没有几个人能顶得住这种眼神,不光觉得自己得到他生深情,甚至会忍不住想把他眼睛遮起来,不叫他再多看旁人眼。
“多谢帝君。”
帝君抬手盖住他眼睛,淡淡地道:“不必言谢。”
迟莲纵然害怕那天到来,却又不能不面对自己终有日要离开降霄宫现实。他是个越害怕越要正面迎上性格,能在帝君呵护下度过两个月无风无浪平静日子、顺便捡回条小命已经是邀天之幸,要是临到分别时还哭哭啼啼地纠缠不休,那就太难看。
他反复告诫自己不可心存妄念,安生地将养几天,终于到连帝君也查不出他有任何隐伤暗疾那刻,迟莲就知道,自己该回去。
他当然可以向帝君开口,自请留在降霄宫,但他也知道帝君救他命,并不是缺个洒扫庭院侍从,他必须要付出比任何人都多努力,以百折不摧之身,堂堂正正地站在帝君眼前,才有资格谈报答。
于是这天帝君从主殿来到偏间,踩着清脆铃铛声推门而入,就见床铺收拾得干净整齐,迟莲端端正正地坐在小桌边,听见他进门,正好抬眼望来。
他随身之物只有把旧剑,连个包袱都打不起来。帝君在门口站住,并不意外地问:“这是?”
迟莲起身,恭恭敬敬地朝他行个大礼:“数月以来,幸蒙帝君收留救治,才侥幸保住命,再生之恩,无以为报,如今伤势痊愈,该尽早归去,不应当再滞留在降霄宫中,给帝君平添许多麻烦。”
“帝君大德,铭感五内,纵然粉身碎骨亦难报答,若有用得上天,迟莲愿为帝君效死。”
帝君不置可否:“你要回哪里去,玄涧阁?”
迟莲垂首答道:“是。”
“还有呢?”帝君没有出言挽留,姿态反而比先前还放松点,看着他问,“你想对说,就只有这些?”
满室寂静。
迟莲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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