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做克制。
其实不是,乔玉依旧是小孩子脾性,并未长大,却因为想送给太子礼物而克制。
十天过后那个清晨,乔玉大早就醒,欢天喜地地同景砚告个别,说要去御膳房讨好吃去。
乔玉来宫中三年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守在东宫内殿,莫说是从太清宫这偏远地方到御膳房,就是从东宫到御花园那条路都不认识。景砚早知道他是这个小废物点心,临走前叮咛嘱咐,还十分大不敬地撕张佛经书页,蘸着揉出来花汁为他画幅地图。
才出太清宫不远,乔玉就晕头转向,把身上揣着地图偷偷拿出来,边对着周围建筑,边寻着路。他给自己鼓着劲,哼哧哼哧走好久,也不知道有没有迷路,却不敢寻人问问。
乔玉在景砚面前胆子大得很,可到外头,没有太子撑腰,自个儿又是宫里最低阶小太监,见谁都要上去行礼跪拜,他不愿意,都悄悄躲开,因为人小眼尖,加上地处偏僻,路上倒也没被人捉到行迹。
大约因为如此,他又起别心思,行走时总是忍不住想往草丛里看,有没有铃铛草。他已经攒三十多根,正准备今天回去就全摘下来送给太子。可因为是要送给景砚礼物,他总想着要更丰盛些,越多越好。
他又走小半天,瞧见不远处有片草地,就从大路上拐进去,正准备蹲下来寻找时,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两个悉悉索索说话声,而且越来越近。
乔玉吓跳,躲进棵郁郁葱葱桃树后头时,声音却停下来,便探头出去看。
那是两个十二三岁小太监,手上各拿个簸箕,正忙着剥松子,嘴也停不下来,要讲着最近宫中发生大事。他们是两个碎嘴却谨慎小太监,知道德妃与废后事牵扯太大说不得,只挑拣些别。
原来太监所前几夜起场大火,烧整整两间屋子,里头装都是各宫名册,再重新统计誊写起来是有大麻烦。后来在烧着屋子后门前找到个吃多酒监丞,满满笼灯油洒在地上,火正是从这处烧起来。监秩亲自把那个监丞送到慎刑司,据说昨日抬出来连个人样都没有,只剩团烂肉。
他们俩个倒是不害怕,毕竟再怎追究责任,也到不他们头上,其中个年纪小些叹口气,声音又压低几分,对身旁人道:“哥哥,你说这名册也丢,若是这几日,奉命出宫不再回来,是不是,也寻不着啊。”
年纪大些那个立刻狠狠瞧下他脑袋,厉声斥责,“做什春秋大梦,要是让人听到,还要不要脑袋!也是糊涂,才和你说这些。”
乔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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