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宫多年以来,除次京城下大雪,太清宫被压塌大半房屋以外,未曾修缮过次。太清宫里面地方不小,只是冷冷戚戚,荒树杂草丛生,连条路都寻不着。东西两边偏殿房顶上瓦片掀翻大半,只有主殿上绿瓦似乎还盖得严实,勉强能够住人。
景砚只问乔玉句话,不再多言,转身便迈下台阶,朝主殿走过去。
乔玉委屈巴巴地缩回手,若是往常,太子早就把自己抱到软塌上拿糕点哄着开心。但他想现在与往日不同,皇后娘娘刚刚离世,太子伤心难过,性情改变,顾不上自己也是理所应当事。
他这几天想得很清楚,从前都是太子殿下照顾自己,从现在开始,自己就要好好照顾太子殿下。
雨停,高树上枝叶还积着水,坠落在地时滴答作响。
庭院里野草灌木多年未修整,长得极高极盛,蔓延到路上,景砚身量高倒还好,乔玉入院子,整个人都被淹没在草丛中,只露出个小太监惯长戴硬幞头。
他哼哧哼哧地拎着今日晚上休息用铺盖,还在荒草丛中苦苦挣扎,手腕上却忽然轻,原来是景砚又转过身,把他手上包裹接过去,又将乔玉拎到自己跟前,另只手拨弄着眼前荒草,让他先行。
乔玉心里点难过也没有,他想,太子殿下还是舍不得自己。
两人就这路沉默着走到主殿,乔玉身上早就被淋透,也不在乎方才过来时沾上点雨水,便先退开门,呛满鼻子灰,打好几个喷嚏。待到景砚抖落雨水,才将他拎到后头,踏进太清宫主殿门。
这里头原先就没什好家具,内务府都是拿些劣质木头充数,反正宫中贵人辈子也不可能踏足这里,永不会担心被发现。这多年过去,里头家具早就烂朽,轻轻碰就散架。
乔玉长到这大,还没见过这破旧地方,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问景砚:“太子殿下,这个地方,咱们怎住啊?”
面对眼前破败,景砚面色不变,抬高手,用灯笼提手搅几张拦路蛛丝网,朝里头走进去,打量几眼,又进旁寝室,掸掸灰尘,将手上铺盖随意地放上去,坐在床沿上,朝乔玉招招手。
他道:“小玉,过来。”
乔玉本来就像是个小跟班似跟在景砚屁股后头,现在更是高高兴兴地蹿腾到床边,也不用太子招呼,就没上没下地坐在景砚旁边。
两个人贴得很近,几乎是面对着面,景砚都能瞧见乔玉刚刚胡乱擦脸时遗漏眉眼,上头还站着水珠,亮晶晶地闪着光。
乔玉被景砚宠惯,从入东宫那天就没有规矩,景砚也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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