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兆从没有想过,他还会再见到林尉。
即使他刚离开榕城那些年,总会在漫漫长夜里醒过来,手下意识地去摸身畔冰冷床位。
他搬家已经快两年,逐渐适应这座城市慢悠悠步调,他小区门口就是个小公园,经常有老人在那里下棋喝茶。春天时候,会有绯色樱花,冬日里,则有冷淡白梅。
这样日子对秦兆来说很放松也很舒适。
从前他是秦家唯继承人,即使他并不喜欢这个身份,也有无数双眼睛盯在他身上,盼着他出错,也盼着他崩溃。
所以他只能把自己绷紧成张弓,连片刻也不敢放松,伪装出个冷面精英形象,换得真正自己在这副面具后苟延残喘。
可如今他拎着菜从街上走过,穿着柔软T恤和长裤,也没人会觉得大惊小怪,只有慈眉善目邻居奶奶问他累不累,塞给他自己做玫瑰饼。
秦兆觉得这样也挺好,他终于重新拥有自己人生。等时间再久点,等他不会再在梦中看着林尉脸失声痛哭,他也许还能拥有个温柔爱人,个也许没有那开朗阳光,没那风趣,却能真心和他过日子人。
他直期盼着能遇上这样个人。
可他没能等到。
他等来林尉。
当他打开自己家门,在自己买下沙发上,看见正坐在那里等候林尉时候,他曾经希冀过安稳自由生活,他理想中温柔体贴恋人,就都成泡影。
林尉离开他时候,没有问过他意见。
后来林尉要他留在身边,也没有问过他意见。
“哥哥,来带你回家。”林尉坐在沙发上,对他微笑道。
秦兆手里草莓掉下来,滚地,鲜红果子磕破在地上,淌出粘腻酸甜汁液。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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