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旁人，此时只怕要痛得狂哭哀嚎，遍地打滚，恨不得以头抢地地求他停手。没想到九大人虽然生得文秀，倒是个铁骨铮铮
硬汉，咬牙咬都满口鲜血
，居然还真只有刚才那
声呻吟。
闻衡面不改色地发问：“还接着来吗？”
这点其实是人背上处奇穴，以内力相激会突发剧痛，那痛苦才是真正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若非闻衡右手还钳着九大人脖子，令他勉强站住，只怕他这会儿早被抽骨头，像烂泥样瘫倒在地。
九大人好些年没吃过这样苦头，眼前片昏黑，双耳嗡鸣不止，好半天才从片濒死空白中醒过神来，尝到自己舌尖浓厚血腥味。
“钥匙，解药。”闻衡冷峻地道，“不要逼
再重复遍。”
九大人周身汗湿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他是个识时务聪明人，明白自己斗不过闻衡，再来次他恐怕就真死，于是不再嘴硬，哑声道：“解药在青色瓶子里，钥匙在方远卓那里……可以叫他进来给你们开门。”
“有劳。”闻衡将原话送还给他，“敬酒不吃吃罚酒，早这
听话不就好吗？”
九大人：“……”
他深吸几口气，平复体内翻涌不息余痛，对闻衡道：“带出去。”
被闻衡挟持顶头上司，方远卓不得不交出钥匙，令守卫退开。聂影拿到串铜钥匙，不敢稍懈，飞快地逐打开牢门，将解药分给众人服下。
直至此时，被九大人强掳来各派弟子才敢放松呼吸，猛掐自己大腿，有绝处逢生实感。
“别慌，别慌！”聂影高声道，“大家互相搀扶，不急着恢复武功，先出去再说！”
释放百余人需要点时间，闻衡只负责看住九大人，分神关照着聂影那边动作。他们今日动手不是提前商量好，但种种因缘巧合之下，此刻反而成最好时机，只要他们抓住机会，就能举功成。
但是——
闻衡心中总隐隐约约觉得不踏实，不知是不是他太多疑缘故，从他们两人乔装改扮混入始月狱，到踏入牢房见到被关押众人，再到劫持九大人拿到钥匙，这路好像都有点顺当得过头。
今天运气真站在他们这边吗？
等牢房开到约莫半时候，直不吭气九大人忽然开口问：“当日在官道上冲撞车驾，是不是你们？”
闻衡没料到他竟能联想到这节上去，心中不由得惊，直觉此人之敏锐机警，实远在常人之上。但事已至此，他亦无遮掩必要，索性大大方方地认，道：“是。”
九大人点头，竟然还能笑得出来，连声道：“好，好。”
闻衡道：“好甚？”
九大人背对着他，闻衡没看见他脸上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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