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难尽，说来话长啊。”
闻衡好奇心大起，撺掇道：“反正大会尚未开始，闲着也是闲着，你且娓娓道来。”
“
们还雁门你知道吧，原本是行伍起家，又扎根在拓州这种苦寒之地，门中
弟子从小会拿筷子就会提刀，八九岁就骑马跟着大人进山打猎，个个粗犷豪爽，跟招摇山庄那帮书呆子点都不样。”聂影思及往事，慢慢地叹
口气，“你大哥自然也是这
长大，从不觉得哪里不对。
“直到有年，还雁门有桩喜事，邀请各派到拓州观礼。那是第次见到招摇山庄弟子。你别看龙境现在那个狗样，他小时候白白净净，还挺像个人。”
闻衡茫然问道：“龙境是谁？”
“就是刚才给你道歉那个人，招摇山庄大师兄。”聂影说，“那时候很喜欢他，带他去草原上跑马打猎，教他拉弓射箭，是真把他当兄弟。谁知道后来……唉。”
闻衡见他形容悲戚，还以为二人后来反目，有什刻骨深仇，小心翼翼地问：“后来怎样？”
往事重提，聂影至今仍能清晰地回味那种心碎感觉：“临别践行宴上，他家长辈喝高诗兴大发，非要指物吟诗，轮到龙境……他那句诗到现在都记得，个白眼狼，枉对他那好。”
“什诗？”
“他站起来指着念，‘边城儿，生年不读字书，但知游猎夸轻趫。’虽是个粗人，也知道这不是什好话。”聂影拍拍他肩，惆怅中带着几分忿意，恨恨地道，“兄弟你记住，仗义每逢屠狗辈，读书多是负心人，招摇山庄就没有个好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这句诗出自李白《行行游且猎篇》
边城儿，生年不读字书，但知游猎夸轻趫。
胡马秋肥宜白草，骑来蹑影何矜骄。
金鞭拂雪挥鸣鞘，半酣呼鹰出远郊。
弓弯满月不虚发，双鸧迸落连飞髇。
海边观者皆辟易，猛气英风振沙碛。
儒生不及游侠人，白首下帷复何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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