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添些炭,以免冻着贵客,自己则回身去给闻衡拿东西。另边,“傻乎乎小薛公子”连厢房影子都没摸着,直接被闻衡塞进正房。
小院连着隔壁鹿鸣镖局,闻衡偶尔下山就在这里歇宿,年大概能来个三四回。他屋中陈设原本不多,今日却多添个半人高熏笼,烤得满室温暖如春。薛青澜洗漱更衣已毕,窝在锦被堆里打呵欠,窗外还有隐隐人语喧嚣传来,如昼花灯却已离他很远很远。
今夜像个绮丽梦境,无端而起,无端而终。他知道自己不能奢求太多,片时欢愉已是天赐,因此从梦中醒来也是心满意足。
闻衡见他双眸微阖,似有睡意,走过去在床沿上坐下,轻声问:“困?冷不冷?”
薛青澜摇摇头,小声说:“不冷。”想到什,忽然又强撑睡眼看向闻衡:“你今晚是不是……”
“什?”
薛青澜是想问他今晚还会不会和自己起睡,但这话实在难以启齿,直白隐晦似乎都不太好,正踌躇间,外面忽然传来叩门声,恰好打断话头,闻衡起身道:“稍等,范扬来。”
他绕过屏风走向外间,推开房门,范扬被门内暖意扑脸,心中纳闷闻衡怎突然怕冷,边递上匣子,边扯着大嗓门道:“公子,咱们这是在山下,烧又是好炭,夜里没那冷,您小心半夜热醒。小薛公子那边……”
闻衡抬手对他比个噤声手势,示意屋中有人,范扬猛然反应过来谁在卧房,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他、他……”
闻衡不以为意,取走盒子:“有事等会儿再说,去东堂等。”
房门在范扬面前无情地关上。他被“闻衡房间藏个人”这件事砸蒙,没来得及及时离去,片刻后窗缝里忽然漏出几句细碎低语。习武之人耳力绝佳,他听见薛青澜清亮嗓音里带着困意,尾音懒洋洋,让人很难把这声音与那个冷若寒星少年联想到起。
“这是什?”
闻衡将木匣放在他手中,道:“打开看看。”
精巧铜锁扣弹开,露出匣中红绸上对嵌宝银镯。那银镯分作三股,主环錾卷草纹,上下两环做成细细竹节,中间嵌接处以羊脂白玉和红珊瑚拼成如意花结,精工细造,足见巧思。薛青澜拿起其中只,只见内侧錾着“百疾不侵”四个小字,另只上则錾着“万寿康宁”。
他怔怔地捧着这对银镯,不解其意,茫然望向闻衡。
闻衡拉过他左手,取出錾着“百疾不侵”那只镯子给他戴上,右手“万寿康宁”如法炮制,尺寸端是分毫不差,恰好从手掌最宽处顺顺当当地推进去。
这镯子看着细巧,其实是宽镯,大小合宜,分量颇足,沉甸甸地压在薛青澜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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