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是泠泠霜气,衾枕间却暖意袭人。薛青澜叫闻衡给按在身侧,进退两难,老大不自在,只能拿话打岔:“廖师兄今日不是要过来?真要搬到别院子去,总得容回去禀明师父,收拾些东西。”
青天白日,两人本来就醒得晚,再这赖下去待会儿被廖长星过来看见,他还活不活?
闻衡不慌不忙地道:“不急,吃饭再去。顺便想想还缺什,待会儿叫师兄并给添置上。”
他早已不是宗室贵胄,可从小养成习惯还在,说话做事慢条斯理,总带着股漫不经心从容,好像天塌下来也无法让他变变脸色。薛青澜被他带得静下来,略思索,道:“倒也不缺什,就是得请廖师兄多给两个火盆,免得——”
闻衡似笑非笑地垂下眼帘,睨他眼:“免得什?”
薛青澜撩起眼皮看他眼,拖长声音,道:“免得再麻烦师兄。”
闻衡短促地笑声,学着他语气道:“师弟别客气,不麻烦。”
薛青澜:“……”
这小崽子看着不亲人,但闻衡感觉他只是闷,其实脾气挺好,就像戳三四下才轻轻拍人下猫,真烦也就是甩尾巴不理人,从来不露尖牙利爪,面上虽凶,心里却知道谁是真正待他好。
“现在醒透没有?”闻衡眼看他又不说话,知道这是要甩尾巴前兆,低头温声道,“冬日天寒,起猛容易着凉,最好缓缓再起身,如此方是养生之道。”
薛青澜在他怀中小幅度点头,闻衡便松开手,道:“不闹你,下去洗漱更衣罢,外袍在火盆旁烘着。”
这张床靠着墙壁,闻衡在外薛青澜在里,按理该闻衡先下才对。薛青澜从被子里爬起来,问:“你呢?”
闻衡在他手背上不轻不重地敲下,哼笑道:“?被你压宿,半边身子都麻得不能动,你倒问起来?”
“……”
薛青澜又好笑又愧疚,跪坐在旁,拉过闻衡右臂,替他推拿按摩、纾解麻痹。闻衡支起腿,抬臂任他施为。薛青澜低头,未束乌发披拂下来,遮住耳朵,只露出小半张脸,他虽低头抿着唇,颊上却有个浅浅小涡,分明正在强忍笑意。
闻衡看着,心说这样才对,他就该在滚滚红尘里鲜活地贪嗔痴笑,做什想不开要去当天上寒星。
手臂知觉逐渐,他试着活动手指手腕,笑道:“多谢,已经好。算没白疼你。”
薛青澜已经被他左句右句地戳习惯,不再拘谨,把挽高衣袖替他放下,道:“你慢慢起,去做早饭。”
闻衡颇有些讶异地扬眉,正欲发问,薛青澜已猜到他想说什,利索地翻身下床,道:“山珍海味虽不能,烧水煮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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