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管事好吃好喝地招待回,察言观色,回来悄悄对闻衡说:“公子,看万籁门上下意思,似乎不太欢迎咱们。论理您是柳门主亲外甥,该把您当自家人招呼,今日竟像打发穷亲戚般敷衍。这些年他们也没少从王府得好处,却如此行事,实在叫人齿冷。”
闻衡刚喝过药,阖着眼懒懒地道:“人贵有自知之明,们岂非就是如假包换穷亲戚?”
范扬都替他着急:“那您心里是如何打算?是走是留,总得先给自己找好条退路。”
“等。”
闻衡语定乾坤,不再给他叨叨机会,只说:“不必管如何打算,先想想你以后如何打算。这路上跟着吃苦受累,如今终于危机已解,万籁门也安置得起,不妨趁这个机会安定下来,好生过日子罢。”
范扬蓦然大惊,失声道:“公子何出此言!是属下——”
“没有别意思。”闻衡沉声打断他,“往后路终归是个人走,你已经做到仁至义尽,还想当爹、管辈子吗?”
范扬:“可是……”
“范大哥,”闻衡忽然异常认真地唤他声,郑重道,“天下没有不散筵席,也没有不散烂摊子。仁至义尽足够,多就没意思。”
范扬艰难地应声“是”。
“好好想想,来日方长。”闻衡颔首道:“去吧。记得替留意着那两人消息。”
次日早,被派回汝宁城两个侍卫果然被接进万籁门,到客院来见他。闻衡已做好无所获心理准备,将药碗搁在旁,披衣坐起,道:“说罢,听着。”
“属下赶回汝宁城外时,已寻不到阿雀踪迹,但在附近四处打听之后,发现那天在汝宁城内发生件大事。”
他们在城外四处搜寻,然而来回十数个时辰,纵然有什痕迹也早就淡去。二人两手空空,正准备就这样回去复命,忽然看见远处城门半开,有人赶着架驴车出城,往荒坡方向行来。
两个侍卫犹豫下,抱着试试看心态上前搭话,问那人有没有见过如此模样打扮个孩子。那汉子听,想片刻,却问:“那孩子是在城中走丢?”
两人对视眼,不约而同地点点头,道:“正是。兄弟难道知道内情?烦请告知。”
“哟,那可不妙。”那汉子道,“昨天城里南斜街广源客栈半夜起火,火势极猛,将半条街房屋都烧成白地,客栈中没有个逃出来,连带这附近许多乞丐、百姓都伤。”他朝身后板车上成卷草席努努嘴:“喏,这些尽是烧焦骸骨,骨头渣子都混在起分不出来,可怜哩。”
两人看着那摞得足有半人高草席,其中个忽然心念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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