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好笑,悄声对楚先生道:“辛苦先生,这场必定要让他见识到厉害。”
那楚先生既不跟他搭话,也不理人,手持桃枝端立在场中,萧萧肃肃,派高人风范,倒令那些讥笑他衣着寒酸王孙公子好奇起来。
那头闻衡交代完,范扬再上场,脸色就复杂得多。他深吸口气,对楚先生抱拳道:“承让。”
“”字轻音未落,他人已上前步,足尖踏地高高跃起,挥动树枝纵劈直下,起手赫然是“破军八刀”中“开门见山”。
风声尖啸刺耳,这下显然是灌注真气,竟是开局就要拼个你死活做派。楚先生垂目不动,直至树枝带着嫩叶要扫到他发髻,才轻描淡写地剑上撩,手腕拧转,腾身而起,随着剑势在半空转圈。范扬刚猛无比来势不知不觉间被他消去大半,他树枝头好似被楚先生树枝死死咬住,绞得极紧,犹如巨蟒缠身,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得。
他从未见过这样古怪剑法,心神乱,掌心出汗,那细细桃枝不好握住,被楚先生就势扯,竟脱手飞出去。
周遭沉寂片刻,轰然爆发出阵喝彩声。
闻彻脸上现出得意神色,对另头亭子中闻衡比个口型:“还有两招。”
短短回合,范扬已然额头见汗,他拾回桃枝,定定神,再度出手时,刀法却陡然变,不再走大开大合路子,而是快刀密影,招中包含朝六个不同方向劈出刀,如蛇影随行,密不透风,正是万籁门“二十七路灵刀”中“金蛇狂舞”。
方才楚先生以“缠”应对他直劈,范扬这次便以“金蛇狂舞”回敬,桃枝恰如灵蛇吐信,直中对方心口。楚先生则挺剑直迎,桃枝尖端从令人眼花乱影中无比精准地切入,欲点范扬右臂曲池穴。范扬逼不得已,只得撤刀,桃枝在手中转轮,改为反手横握,重心压低,来个扫堂腿接反手刀。楚先生来不及退,眼看要被他刀锋扫到,于是以桃枝点地,整个人借着这微弱力度飘然而起,凌空翻落在范扬身后。若不是碍于“不准还击”约定,当场就能给他背心来上剑。
三招已过,场上战局已十分明,两者剑法相差悬殊,只要楚先生出手,范扬必将落败。然而就在此刻,闻衡突然起身喝止道:“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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