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这里人,他都拨通电话。
鲜血从沈约身上厚重衣服里慢慢浸透出来,顾宁远身上也渐渐被染透。
他们拥抱在起,仿佛成同个人。可门户大开,冷风刮进来,被血浸透两个人身上都是冰冷,连相互取暖都做不到。
沈约趴在顾宁远身上,紧紧地握住他手。他觉得背后很痛,从骨头到皮肉,浑身上下每根神经都在颤抖,疼痛迫不及待地涌入大脑,是他有记忆这多年以来,从没尝到过疼痛。
他能感觉温热血从伤口流出来,然后变得冰凉。
疼痛越来越厉害,沈约脑子却更加清醒。他颇为冷静地想,若是自己这样直失血下去,又得不到救助,可能会死在这里。
可他不后悔。
顾宁远遵循刚才医院医师方法,正在替沈约急救。他没敢搬动沈约,怕加重他强势,贴着沈约耳朵边,即使是再多焦虑与痛苦都自己咽下去。
他不能自乱阵脚,不能让沈约自己都担心害怕。
“不要怕,”顾宁远轻声细语地说,轻轻地抚摸沈约额头,“伤口不大,去拿急救箱替你包扎下就好。”
其实顾宁远很害怕。他此生难得有害怕事,沈约是其中最要紧件。上辈子沈约就是这样死在他面前,点点失去呼吸和温度,最后成具冰冷尸骸,烧化成灰,葬在自家陵园里。
这幕却又忽然重演。
沈约勉强笑出来,他才十六岁,又是娇生惯养养大,和上辈子那个临死还能笑温柔妥帖,甚至还能灵活机智地扯出个谎,蒙骗顾宁远这多年那个沈约还是不大样。
他笑叫顾宁远心都搅在起,手上动作有些慌乱,连呼吸都不能。
“知道。”沈约笑意越深,脸上沾些血,反倒更加鲜艳明丽,“不会死,知道自己不会死。”
沈约不想死。他此生对家人只有模模糊糊记忆,他们待他不好,沈约生性凉薄,也将他们忘得干干净净。后来到孤儿院,什都是别人施舍,沈约不屑于要,而那些也都是可以再随时收回去。再后来就被顾宁远收养,那些都是顾宁远。即使顾宁远待他再好,沈约再依赖对方,他也不会把那些东西当成自己。
所以长到这大,沈约其实什都没有,他只有自己条命。
这事他唯仅有,极其珍贵,自己性命。
沈约从小直以为自己不会为这世上任何人,任何事,付出自己仅有切。可如今为顾宁远,他如同本能样地付出自己命。
即使死,也不会后悔。
顾宁远像根绷紧弓弦,只手小心翼翼地把沈约捞起来。他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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