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顾宁远轻轻嗯
声，闲出来
那只手蹭蹭沈约脸，柔声说：“不用害怕，
陪着你，好不好？”
“好。”
他们本来只是握着手姿势，可沈约背脊却慢慢软下去，两只手都拽住顾宁远，整个人都贴上去，显得又亲密又依赖。顾宁远半蹲下来，这是个十分费力姿势，得让自己肩膀恰好能抵住沈约半边脑袋，而过长碎发钻进脖颈，刺到那里柔软皮肤，又痛又痒。即使如此，顾宁远从头到尾保持这个姿势，眉毛尖都未曾皱起次。
哪怕冰凉镊子在他眼睛内外穿梭，沈约也并不觉得害怕，只能感觉到额头上有温热呼吸隐隐约约喷在上面。
那是顾先生。
等到拆完最后层纱布，沈约想要睁开眼，却被顾宁远用只手严严实实遮掩住，眼前还是片黑暗。
只听顾宁远不紧不慢地解释。
“你再次睁开眼后第次看这个世界，不要把这个机会浪费在医院里。”
沈约想想，认真地回答：“好。”
而正在收拾纱布医生暗暗地瞪顾宁远眼，什
叫不能浪费在医院？
顾宁远站起身晃下，向后倒退两小步才站稳。站定过后，又问些以后眼睛保护，包括眼镜配置方面问题，得到结果是最近最好不要太快配眼镜，等到眼睛先适应好再说。
说完这些，又列个以后复查详细时间。
顾宁远带着沈约下楼。沈约左手握着顾宁远右手，很乖顺。顾宁远偏过头看身旁小孩，沈约安安静静地闭着眼，纤长浓密睫毛微微翘起，落下片青色阴影，更衬出眉眼如画般秀致动人。
没有刻意遮蔽，无论路途怎颠簸，沿途嬉闹多欢乐，沈约视若罔闻，也没有睁开过眼。
他实在是个很克制人。上辈子沈约看起来肆无忌惮，为报复什手段都使得出来，其实仔细想想并没有，总是有条底线，牢牢地拽住沈约。
上辈子顾宁远才开始对上沈约时候，就自己知道他底细如何，怕对方手段不干净，事前已经做好万全准备。
可那些见不得人手段，沈约从没使在两人较量过程中，哪怕是沈约快要被他逼上绝境。
大小两只影子在脑海里重合，顾宁远心里软。
下车，两人走到顾宅下面小花园里，往常就并不热闹地方此时片寂静，顾宁远松开沈约手，在他耳畔轻声说：“睁开眼吧。”
这是沈约近两个月来第次看到外面世界。
顾宅下面小花园被精心布置番。这时候盛开花已经不多，倚着栅栏那丛紫色鸢尾还在热烈绽放着。而郁郁葱葱树木上到处都被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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