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不懂事
孩子，顾宁远能看得出来，他自小就聪明又有主意，那就该让他自己想
想，而不是枉顾他决定。
沈约想
很久，从早晨想到中午，言不发，没给顾宁远个准话。
到中午，柳妈带着精心准备饭菜送过来，护士也正好为沈约送来医院营养餐。柳妈凑过去，她厨艺高超，眼就看出来医院营养餐寡淡无味，甚至连丝咸味都没有。
柳妈忍不住问：“这样东西小少爷能喜欢吃吗？”她把带来饭盒打开，问在旁检查医生，“那这些呢，小少爷能吃吗？”
她为顾家操心辈子，现在顾宁远说要收养沈约，她也就真心对待沈约。
医生看看，就已经在饭盒里挑出不能吃几样东西，又说：“医院营养餐是不好吃，却是专门为病人调配，少油少盐。你们要是真想给孩子吃好点，不妨找个营养师拟个食谱，还能调养下他营养不良。”医生自然是知道东临市顾家，不缺这
点钱才会提出这样意见。
柳妈点点头。她知道沈约直生活在福利院，在那些地方吃饱穿暖已经不易，孩子们缺乏营养都是平常事。
顾宁远朝着沈约看过去，他正垂着脑袋，细碎黑发遮住他耳朵，截白皙纤细脖颈却从病服下面露出来，弯曲成个很柔软弧度，嶙峋颈椎骨却突兀显现出来，看起来脆弱极。
昨天抱起沈约时实在是太着急，还没有发现。顾宁远现在才意识到，沈约实在是太瘦，轻飘飘好像只有层皮肤覆盖着骨骼，里面填充着只有血液和筋脉，半点肉也没有。
护士已经在病床上架好只桌子，把饭菜和汤都摆在固定位置。沈约没出声，自己摸索着拿到筷子，可眼睛看不见，又夹不起米饭，等到好不容易夹起来，又不知道筷子长短，右手歪，米粒就从他嘴边漏下去，滚到床单上。
沈约手在发抖，筷子也拿不稳，他就把筷子放下来，并不放弃，又拿起桌上勺子，准备再继续尝试。
可他手被顾宁远捉住，顾宁远把眼前东西收拾好，从他发抖手里接过碗，拿起筷子，偏过头对他认真说：“
来喂你。”
柳妈愣，想从顾宁远手里接过碗，顾宁远却摇头拒绝。
沈约沉默着抓紧盖着被单，言不发。
顾宁远瞥眼桌子上饭菜，“想要吃什？土豆，茭白，还是鸡胸肉？”
还是没有回音。
顾宁远舀勺饭，在上头添菜，把勺子举到沈约嘴前，想起过去母亲哄旁人家孩子语气开口：“张嘴。”
可惜他天生音色冷硬，即使是努力伪装出温柔也有些不伦不类，连乖巧听话孩子都哄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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