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做
五个小时，手术室上
红灯终于缓缓变暗，此时已经差不多是午夜过后。
顾宁远起身跟过去，看着护士把床推到不远处病房里，沈约躺在上面，眼睛上裹着厚厚纱布。
医生又做检查，叮嘱道：“病人还是个小孩子，你们最好留
个下来陪他过夜。”
顾宁远问几句需要注意地方，主治医生才和护士起退出房间。
顾宁远揉揉额角，坐在沈约病床前，对站在旁柳妈说：“你先回去吧，给沈约收拾个房间。”
柳妈正在倒粥，时没反应过来，“少爷不回去吗？”
顾宁远手轻轻拂拂沈约苍白脸，又停在半空，拒绝道：“不用，
晚上守着他。”
比起床上病人，柳妈显然更心疼自家少爷，连忙道：“还是在这看着吧。”
顾宁远摇头。他生平从未欠过别人，只有个沈约，救他身家性命，却曾让他无以为报。
等他吃完粥，就直接让司机把柳妈带回去。
临走前顾宁远想想，又叮嘱道：“他还是个小孩子，你想想该怎
替他布置好屋子。”
这是他难得多话。
柳妈欲言又止，有些话她只是个管家不太好开口，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问，话还没出口就被顾宁远拦回去。
顾宁远本来就是不愿意解释人，这件事也没什好解释。
只是道：“是妈临死前叮嘱。”
秦姝临死前最放不下，自认最对不起就是顾宁远，沈约救顾宁远命，顾宁远合该补偿他生。
柳妈想起太太，眼睛红，只是点点头。
病房里片寂静，只有沈约急促呼吸声。
顾宁远第次看清八岁时沈约长成什模样。
沈约有张难得美人脸，长得很像他母亲沈婉，眉眼秀致，高鼻薄唇，五官轮廓都是描摹不出精致动人。所以上辈子他出现在东临市众人眼前，肖谋就知道他是沈婉儿子，是来复仇，见面已经是不死不休。
可他现在才八岁，只能看到他唇红齿白，最出众眉眼被纱布包裹起来。此时沈约还没有长成上辈子凌厉和狠毒，看上去就是个挺讨人怜爱小孩子。
顾宁远清清楚楚，他在历经磨难之后会成为什模样。
……
沈约是个受伤也很乖孩子，他才做手术痛得很，夜里时常疼醒过来，可眼前片黑暗，什也不知道，让他分不清是清醒还是做梦。
顾宁远怕沈约年纪小耐不住疼，抓破才缝好伤口，只要听到动静就摁住他手，沈约就动弹不得，实在忍不住就哼唧两声。
幸好沈约本来睡觉就乖，昨天晚上护士把他放在哪，早晨看，他还是窝在那里缩成团。
直到晨光微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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