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锈味冲进顾宁远鼻子里,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顾宁远跪在地上,生平头次这手忙脚乱,不知所措,慌张地想要摸索手机在哪,可他身上没有,便转过身往沈约口袋里伸。
沈约把抓住他手腕,力气极大,顾宁远觉得那只手连血液都流不过去,已经僵住。
沈约大口大口地喘气,那声音并不是由喉咙传来,而是肺部不堪重负发出最后喘息,鲜血渐渐从他身下这片土地蔓延开来,顾宁远抱着他双手也全是鲜红。
沈约还在笑,“你那着急做什?”他似乎是想要笑出声,又被猛烈咳嗽声打断,只好气若游丝道:“又还没死……”
不过快。
沈约觉得自己好像忽然对死亡有感应,他是活不多久。
顾宁远想要堵住他嘴,近乎疯狂地锤下地,声音发颤,“沈约,你不要说话,安静点,救护车马上就来……”
眼前这个仇敌,是为救他而变成这幅样子。
沈约脸色苍白,没有半点血色,而那副金边眼睛也在刚才撞击中成无数块碎片,划破眼角,晕染上微微红。
阳光映在顾宁远脸上,沈约发现自己看不清他脸。
他又咳两声,五脏内腹仿佛全部被撕裂,嘴里满是鲜血味道。有东西从喉咙里漫出来,沈约只是费些劲地咽下去,继续漫不经心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为什救你?因为你以前帮过。”
借由沈约说话,顾宁远终于想起多年前记忆。
顾宁远过去曾经常赞助家孤儿院,有时候会带着食物和玩具亲自前往。他仿佛记得,当时有个与年龄不符柔弱小孩子经常受人欺负,顾宁远有些可怜他,便帮那个孩子,对他格外好,经常送他额外食物或者玩具,甚至叮嘱过院里人多照看他点。
就像是对只看对眼小猫小狗,难免要多丝施舍同情。
可那份帮助也仅仅持续到顾宁远十八岁那年,记忆在这里戛然而止。
沈约说:“那个人是。”
他笑着,深黑色瞳孔发亮,唇角不可抑制地流出几丝鲜血。
顾宁远难以置信,这样事,他可以记到现在,甚至为此付出性命。
怎会?
沈约也想,怎会?他良心早就被狗吃干二净,年少时感激不过是能让他还忆起顾宁远这个人,怎会有多余感情送给顾宁远呢?
只是因为喜欢罢。
他喜欢顾宁远,在次又次争斗和失败中无可救药地被吸引,就如飞蛾扑火般。
不过是自寻死路。
现在看来,也确如此。
沈约想,自己都快要为顾宁远丢命,为什不告诉他自己爱慕,凭着对顾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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