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自南开车出别墅花园,沿着夜晚空无人道路往四环内驶去。
没开出去十米,后面就有辆车跟上来,在他屁股后面叭叭叭按喇叭,孙自南开始还以为是超车,等对方把车窗放下来,才看见里面坐是唐楷。
他比个打电话手势,减速退回到后面。孙自南摸只蓝牙耳机扣上,接起跟唐楷语音通话。
“什时候来?”
“下班就过来,”唐楷略带抱怨地撒娇道,“在外面等你半天,你都没有看到。”
孙自南:“也没想到你会跟过来啊。”
“东窗事发,你爸叫你过来肯定没好事。”唐楷不放心地问,“他们没有欺负你吧?”
孙自南笑起来:“不至于。记得前面那个路口下去之后有个停车场,把车停过去,你等下。”
十分钟后,孙自南空着手拉开车门,坐到副驾上。唐楷倾身过来给他系安全带,顺手在他脸上摸把:“去你那儿还是回家?”
“你家。”孙自南把座椅调低些许,有点疲惫地吁口气,“这几天都不回去。”
“为什?”
“今天晚上跟他们放狠话,这帮人肯定不会消停,说不定要去找,懒得应付。”孙自南往后仰,阖上眼,“回去跟你细说,先开车吧。”
夜晚路灯连成条明亮河川,偶尔有两束对面驶来车灯光照进昏暗窗中,影影绰绰地落在孙自南脸上,能照亮点藏在水下阴影中、久远而又根深蒂固怅惘。
那是被他亲手剥开心事。
唐楷家里虽然不常开火,但藏着几支品质很好红酒,正适合今夜拿来浇愁。
要是放在平时,唐楷说不定还要拦拦他,但他进屋前刚听说孙自南把自己逐出家门壮举,知道他需要发泄,干脆也倒个杯底红酒,陪坐在沙发里,听他回忆往事,顺便解答下长久以来疑惑。
“爸那个人,跟正常人思路不太样。”孙自南幽幽地说,“弘森在他手里发展壮大,攒下这份家业不容易,他常常觉得这就是个皇位,定要找个完美继承人,才配得上他辈子心血。”
“大哥、二哥都是他年轻时候找别女人生,儿子抱回来养,亲妈给点钱打发走,不让母子相见,孩子定要由他亲自培养,听起来就像古时候疑心病特别重皇帝才会干出来事。爸辈子没明媒正娶过妻子,他唯次动心,大概是对孙自言和孙自仪他俩妈。但那个女人生完孩子不久就z.sha,也不知道为什。”
“也许有爱屋及乌原因,他对老三老四特别溺爱,养出两个作精。但孙家这种门庭,作点其实也没什,只要不出格,家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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