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逆不道,此人就算招安,以后也未必不会再生反心,靖国公此举,未免有些欠妥。”
薛升举手抚须,意味深长地道:“方德还记得那年鞑柘来使到金陵,要与朝议和事?那时严宵寒与傅深同在前线,发回奏折上就只有六个字,‘宁战死,不议和’。怎如今面对区区个郡王,反倒畏首畏尾起来?”
“您是说……”
“段归鸿是北燕旧部不假,可那都是父辈们交情,老掉牙。傅深跟他哪还有什同袍旧情?不过都是说辞借口罢。”薛升道,“别管他是为什,傅深不肯与段归鸿兵戎相见,这是谁也抹不掉实情。朝竟用这样人与敌军对垒,万他与段归鸿里应外合,岂不是要闹出大乱子?”
可那不是你力撺掇陛下,让他去西南前线吗?
郑端文生生从他不紧不慢话中听出股杀机,不由得背后寒:“云平兄,你意思是……傅深与段归鸿勾结,意欲谋反?这可是要掉脑袋大罪!他何至于此?”
“不是他‘何至于此’,而是们‘何至于此’,”薛升平静地道,“朝中明显有人在针对们,再不动作,下个保不住乌纱就是你。傅深谋不谋反不重要,只要皇上相信他谋反就行。”
“只要扳倒他,北人同盟自然会瓦解,不用们出手,他们自己就要内讧,到那个时侯,才是们放手施为机会。”
夏夜闷热,却有滴冷汗从郑端文鬓角滑落。
他是站在薛升这边不假,可也听多年北燕铁骑荡平外敌、守卫疆土赞誉。结党是回事,可怎突然就到构陷功臣,意欲将傅深杀之而后快地步?
“只要皇上相信他谋反就够”,这不就是……莫须有?
郑端文神思恍惚地辞别薛升,由管家领路,穿过庭院,来到大门前。
夜深,可门外还有人声。两人走到门前,发现外头台阶下站着个身量不高青年,乜斜着眼看过来,嘴上不干不净地骂着,门房手里抄着根木棍,虎着脸喝道:“快些回去!再敢撒野,小心报官捉你进大牢!”
郑端文被喊回神,端起官长威严,缓缓道:“何故深夜在此吵闹?”
薛府管家不易觉察地皱下眉,随即对郑端文赔笑道:“下人无状,小回头定严加管教,大人海涵。”
此时那青年忽然朝郑端文看来,毫不客气地问:“你从里面出来,可认得薛升?本公子要见他,你速速进去通报。别废话,耽误大事,回头可别怪没提醒过你。”
郑端文堂堂礼部尚书,被当成家奴呼来喝去,当下就恼。然而他刚上前步,正欲开口斥责那青年,目光落在他周身衣饰上,话到嘴边又转个弯,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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